眼眸里满是提防。
“你们是来给殿下瞧病的?哪家药房的?”
阮银翘正要作答,沈长梨拉了下她,语气不善地道,“蓝小姐是靖王殿下的什么人呢?打听西打听东的,我们可没有作答的义务。”
她说话很呛人,蓝玉儿冷哼一声,目光却斜睨着阮银翘,“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了殿下的法眼,有些人还是早歇了心思,别自不量力。”
沈长梨真觉得可笑,是不是在蓝玉儿的眼中每个女人都想爬上靖王的床啊?扭过头,真是懒得理她。
“行了,殿下允了,小子随我来吧!”
简石公公去而复返,一声吆喝,沈长梨和阮银翘提着医箱就往里走,蓝玉儿想混水摸鱼提着裙子也要跟上,却被值守的侍卫拦住。
她跺着脚,恼恨地瞪着沈长梨和阮银翘,娇嗲地喊着简石公公,“公公,殿下还是不愿见我吗?”
简石公公笑的如同笑面佛,“蓝小姐见谅啊!爷最近劳思伤神不宜见外客……”
撂下这话,简石公公飞快走在前面。
沈长梨忍不住刺他,“公公外快挣的可真容易……”
简石公公翻白眼,转身睨她一眼,“小子懂什么?在爷面前,哪有洒家挣钱的份……”
啥意思?
他挣的外快还要上交?
到了萧衍住的‘芙蓉阁’,阮银翘被拦在暖阁外,她虽极不情愿,但蓝玉儿都被拦在二门外,她也不敢造次。乖乖随着婢女在外间候着。
简石公公笑眯眯地亲自为沈长梨挑开了帘子,沈长梨心未免忐忑,往下又拉了拉毡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跨进暖阁。
暖阁里燃着安神香,温暖如春。一张古朴典雅的长案后面,靠窗处有一张花梨木雕嵌的软榻。
那男人的脑袋就靠在软垫上,双腿叠放着,姿态安逸闲适,表情漫不经心,手里拿着一本书在静静地看。
没看出来哪里有简石公公嘴里的‘劳思神伤’。
“爷,‘济世堂’的阿离大夫来了。”
萧衍纹丝未动,眼睛像长在书本里,只性感地轻‘嗯’一声。
简石公公赶忙招呼沈长梨,“小子,赶紧的,别愣着,净了手,就赶紧为爷医治吧!”
沈长梨瞥他一眼,放下医箱,到水盆里净了手,才慢腾腾走到软榻后准备替那颗据说很痛的脑袋按摩。
简石公公无声无息地退下去。
沈长梨深吸一口气,手作梳状刚要放到他的脑袋上,不经意抬头,突然心‘咯噔’一声,人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就在她正前方的书案上,摆放着一个盒子。
怎么看,都像是她藏在傻子家的床底下外公给她的那个传家宝。
盒子上挂鲁班锁,特别是盒子一角曾经被她磕过,有一块不起眼的凹痕。而此刻,那凹痕正对着她,如此明显。
沈长梨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这魔王肯定是去过桃花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