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见院门没关,就直接走了进来,然后就看见白陶捧着手掌,鼓着腮帮子吹气,眼眶还湿漉漉的。
然后他就愣住了,盯着对方手里的针,陷入了茫然。
这?
这是挑个水泡疼哭了?这么娇气?
裴铮看着白陶比自己白好几个度的肤色,又觉得应该的,对方一直是比较娇气的汉子。
正准备挑下一个水泡的白陶,突然察觉到眼前的光线被遮住,一抬头就看见裴铮进屋。
“裴大哥,这会儿怎么来了?”不应该是在砍树吗?
“斧子被我弄坏了,来找你借。”裴铮坐在长凳的另一头,低头看白陶的手,在上面看见了血珠,以为娇气的白陶手上已经长了血泡,“出血了?”
白陶摇头,“我刚才不小心戳流血的。”
裴铮沉默,不明白是要怎么不小心才能挑个水泡戳流血。
白陶这会儿正小心翼翼的拿针戳水泡,全神贯注的,也没注意到裴铮的神色。
裴铮看白陶用针把水泡戳的都凹陷下去了却还没戳破,开始皱眉。
按对方这个手法,戳流血似乎是应该的?
“我来吧。”裴铮看不下去,直接右手拿过针,左手拉过白陶的手。
下手那是快准狠,轻轻挑破皮后,挤出里面的水,拿放在一旁的草纸擦干净,然后挑下一个。
原本想说自己会挑水泡的白陶,看他神色认真,就默默闭了嘴。
裴铮还好心教学,“水泡要挑,不是戳。”
刚才只是突然觉得挺好玩,拿针戳了戳的白陶,这会儿也不好说自己刚才是在玩,免得让人尴尬。
见人没有回应,裴铮抬头,“明白吗?”
“。。。。。。明白了。”白陶有些想笑,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至于连挑个水泡都还要人教。
裴铮又低下脑袋拉过白陶另一只手,继续挑。
对方的手有些粗糙,或许是经常射箭的原因,裴铮拇指和食指上都有挺厚的茧,擦得白陶的手心有点痒。
白陶看着在肤色和大小上都有差异的两只手,突然痒的有些想躲。
“你——”白陶有些迟疑,“你不排斥和人有肢体接触了?”
被问的裴铮,脸色一僵,立刻松开白陶的手,把针放在桌上,看都不看白陶一眼,直接起身往储物间走。
拿到斧子后直奔院门,匆匆丢下一句,“走了。”
站起身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的白陶,脑袋上立着个大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