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叫郑龙的壮汉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道:“小白脸子,你好好的怎么疯了?
昨天还不是说要殉国吗?咋?不殉了?”贺兰知言是真的笑起来,他指着他,
含泪的狂笑着:“不死了!老子这一条贱命,偏要看花开满城才肯死!
”北乾士兵听不懂南胥话,大声呵斥起来,一片喧闹声中,我随着大夫走出了囚牢,
大夫瞧着我嗫嚅着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我五岁学剑,虽然不能与这北乾兵抗衡,
但我可以杀你,论理,我也应该杀你。
”我仰头看着浓墨重彩的夕阳,
大夫在我身边抖了起来,我轻声说:“但我不会杀你,如今百姓流离失所,
是南胥朝廷没有庇护好他的子民,我不能再错,让你女儿没了父亲。
今日之事,不要猜测,
好好为他们治病,在北人面前一切如常,可好?”“不猜,不猜。
”大夫激动地说:“你,
您放心,我,我是南胥人!我自当保护南胥的勇士,您放心!”送走了大夫,
我站在门口回望,橘红色的晚霞渐渐沉入宝蓝色的夜色之中,营地的尽头,那是格鲁的营帐,
夏挽站在那里望着我,夕阳给他小小的身影,镀上了一层华光。
他只有六岁。
可他是所有人的希望。
希望,是比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要强大的力量。
那之后,
我每一日都去夏挽那里,有一日,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宸冬正坐在营帐里看书,
头也没抬问我:“这么晚?”“天冷了,给我弟弟和葛老儿送些兽炭过去。
”我把手中的布包放好,过去为他斟茶。
他漫不经心的翻了一页,
道:“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去格鲁那里。
”我的手顿了一下,道:“将军,我弟弟才六岁。
”他抬起头,看着我道:“紧张什么?”“我没有紧张。
”“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