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出神,没注意到肩上忽然多了双指节修长的手,打眼一瞧,以为又遇了鬼,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转脸发现是梁燕生,稳了稳心神道:“吓死我了。”
“想什么这么出神?”
他的手依旧凉得异常,指腹从她耳廓一路向下轻抚,最终停到她耳垂那对莹白的珍珠耳钉上,姿态暧昧地温柔慢捻。
莹白雪润的耳垂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升起一层薄薄的粉,热得发烫。
“别,别摸了。”
她极易脸红,人又生得白净,显得颊上那两团粉晕极为鲜明。
“别怕,我娘她并非传闻中那样可怕。”
他眼神多锐利啊,一眼就捕捉到她脸上转瞬即逝的担忧,手掌拢覆她的手背,一点点地十指紧扣,侵入每寸肌肤。
镜中双目静静相对,她眼睫低垂,“我的家世”
“既与我成婚,那便不要去想旁人怎么看,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人,而非你的家世昭霂,你且放宽心,旁人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你只需与我过好属于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他嗓音温和,一点点安抚她那颗忐忑的心。
“好。”
一字一句,她的心徐徐下陷一角
时近酉时,落日沉入西山,天际染上一片赤色晚霞,霞色烂漫,大院一隅那汪静悄悄的池水也映着层夕色碎金,浮光跃金,一片落叶恰好落入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正堂檐下,秦如玉依偎在他怀里,十指交握,她微微仰头,望向天边染上霞色的鳞状碎云,神色放松,“好美的天。”
梁燕生也仰目相望,短暂扫视一眼,又转而低头看她,颇为认真道:“不,我却觉得晚霞不及夫人半分昳丽。”
他这样大胆直白的夸赞直夸得她脸红,思忖片刻,抬眼直视他利落英气的下颌线与满怀柔情的眼,再也无法压抑心中那份强烈的悸动,“燕生,今生有幸能与你长相守。”
她情真意切地表明心意,一时不曾发觉他眼底瞬息间消失的愧意。
“也是我叁生有幸。”
他眨眨眼,将她用力捞进怀里,“昭霂。”
“嗯?”
“以后我们就生一对儿女可好?”
“说这这些是不是有点早了?”
“为夫近日来的辛苦‘耕耘’,说不定这儿已经有了小娃娃”
霎时,一阵娇笑声自檐下回荡,经久不息。
“哪有那么快。”
冬风袭过院落,卷走她那声脆生生的笑。
翌日,江陵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刀子一样的风刃卷着细雨打在每个过路的人身上,直吹得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生疼。
“下了雨,你穿这身不会觉着冷吗?”
秦如玉怕冷,要不是今儿要去梁家主宅回门探亲,她是真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一直窝在房里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