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阿竺被散去的人挤得身子晃了晃,有些不安地伸手扯紧了缄语的衣裙裙摆,仰头问道:“阿娘,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都生病了,还跟着这个哥哥一起去做什么,难道不是应该好好养着吗?”
缄语的身形越发显得瘦弱了,也几近站不稳,但她还是定定凝望着远处,那眼中的神色说不出是伤感担忧亦或是其他。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也会懂得照顾自己。
她该体谅他的。
“公子远行,归期不定。阿竺,回去时随阿娘学洗手作羹汤,有朝一日,公子同那位哥哥回来时,相邀作客。”
作者有话要说:
[]改自《送毛伯温》
(本章完)
第章渡有苦自迎汝。
金鳞照雪,征路漫。
前线紧急,然行军即使是昼夜不停,也犹需花费数月不等的时日。虽急但慎,山川险峻、水道纵横,无地不可伏,无地不可截。
“侯爷,前方路段已经由步兵探查过了,山谷、密楚皆无异样,唯有湍河阻路恐需绕行。”贺凛凝声对司马厝回禀道。
此时距离澧都已有数百里的距离,骑兵在前踏雪开道,步兵在后跟随,这般日夜兼程才难得有此速度,如若绕行又得耽搁。
司马厝的视线扫过被步兵插于地的五方五色旗,道:“无需绕行,就机渡河。”
贺凛一愣,不解道:“可是侯爷,腊月覆雪满荒山,现今可供砍伐的竹木缺乏,如何行得?”
若往时遇到这种情况,则派善水者携带军中粗大绳索游到对岸,相牵成索,随后伐木制筏,将之摆放在绳索上做成吊桥。
可当下明显行不通。
“掷枪替木,以衣甲扑设。”司马厝淡淡吩咐道,不容置疑。
司马厝就地而坐,看着那跳动的火苗,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道:“不必给我。”
褚广谏愤愤然,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却被司马厝抬手制止了,司马厝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替司马厝感到不值。
没看到。
“是啊,总兵,还是歇歇先。”
司马厝在他走后,松了松手上的钢缚,回头望了一眼。
天快要暗下来了,不闻寒鸦几声,但见暗云已逐流去,晴夜当空,得安营扎寨了。他背后有数名兵士在埋头忙碌着,可依旧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