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柠明显有些意外。
“外祖父当时位极丞相,为官清廉爱民如子,且学识渊博,很多读书人都以成为他的学生为荣,曲阑中便是其中一位。他后来考了状元,在翰林院三年,原本就要升了,没想到外祖父在那一年遇害,郁松年又投靠了大皇子,那些不愿意与之同流合污的受到大皇子一派打压,不得不远离京城,曲阑中就是其中一位。”
能让莫洪章看上并收为学生的,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单看这小小的南涯县,虽然穷,但民风淳朴,连守城侍卫都神采奕奕,就知道曲阑中将这里治理得不错。
只是这里离遮阳岭太近了,曲阑中有心想发展经济,却无能为力。
千夜国地方官员三年一换,曲阑中却是个例外,来这里当县令十多年没有挪过窝。
不是他不想挪,而是没有人愿意来接替,再加上他没什么后台,将南涯县治理得还算可以,上面的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焊在这个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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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簿一路小跑回县衙,刚进大门就拉着捕快问:“大人呢?”
捕快摸摸脑袋:“好像在书房吧。”
金主簿便一溜烟跑书房去了。
“大人,下官给县衙拉来了一笔大生意,我们这个月的月钱有着落了!”
书房的门“嘭”一声打开,年约三十的男人激动跑出来:“真的吗?”
金主簿小心翼翼地将小布包取下来,从里面倒出一两银子:“看到没,整整一两。”
曲阑中双目痴迷:“看到了。”
金主簿激情四射:“其中半两是我们的!”
曲阑中:“……”
他兴奋痴迷的神情一收:“半两?”
“当然,还有半两要找给他们,下官就是回来拿钱的。”
曲阑中唉声叹气:“半两有什么用,县衙里这么多人,发月钱完全不够。”
县衙里的正式工就他、金主簿和两名捕快,连个县丞都没有,但两名捕快显然不够,守城的巡逻的,解决县里百姓问题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得有十来人。
多的人朝廷不发工资,曲阑中只能自己想办法,他每个月的俸禄就是这么没的,再加上还要维持县衙开支,有时候连金主簿都要往里贴钱。
所以说,他们这朝廷命官的名头说起来好听,实则是真正的两袖清风,勉强只能混个温饱。
金主簿跟他有不同的想法。
“大人,这可是我们这几个月收到的第一笔进项,虽然少,但也是个很好的开头,下官再去劝他们多在南涯县住几天,积少成多,这钱不就多起来了?”
曲阑中身为一个道德水准很高的人,闻言虽然蠢蠢欲动,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这不妥吧,万一人家有急事。”
“下官都打听过了,他们是去南边做生意,带的货物也是保存期长的,多住几天没事,再说,万一了解了我们南涯县后他们就有开店的想法了呢?虽然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不是?”
曲阑中被他说服了:“你说的很有道理,金主簿,这项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们南涯县能不能多一笔税收改善老百姓的生活,就看你的本事。”
金主簿严肃拱手:“下官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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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簿再次来到郁柠等人休息的院子时,还将他们的晚饭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