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重礼教,今日过后,有了夫妻之实,他的礼法不会容许他始乱终弃,这裴氏主母的位子她也坐定了。
细密的汗浸满了裴钰的额头,他目光带着些许空洞地看着这四名女子,遂后便见为首的一人朝他走来。
伴随着她步态的挪动,身上的长袍滑落,露出轻纱薄衣来,女子那曼妙而傲人的身材展露无疑,仿似剥了壳的荔枝肉,甜美而柔嫩,不断地蛊惑着眼前的人去品尝。
她行至裴钰面前三步距离而后停了下来,眸光带着旖旎的水色,就这般看着裴钰。
“是我啊,我是阿笙。”
她看着裴钰并未躲闪,学着那千娇百媚的模样,随即便伸手欲触碰他的身体。
忽而一阵山风似怒吼般穿堂而来,身后几名女子被迷了眼,不得不侧过头去,随即便听闻一声血肉被砸碎的闷响,再抬眼时,便见片刻前还好好的庄翎月已经倒在了地上。
而那皎洁的男子手中是一盏烛台,他神色空洞,身上、脸上沾上了一大片血色,似曼珠沙华在顷刻间的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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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瞬间发生的事,让几人猝不及防,甚至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吓得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裴钰脚步虚浮,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浸湿了衣衫,此刻他五感迟钝,眼中只有模糊的光,然而面对身体那欲勃然而出的欲望,他却冷静地如山谷之上高悬的月。
“我非牲畜,尔等岂敢如此折辱……”
几名庆芳院的女子哪里还敢上前,她们看着裴钰手中的烛台之上还有血色滴下,赶紧跑了出去,未久便唤来了太祀的人。
来人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一时愣在了那,九公子这是杀人了么?
“家、家主……”
“阿四在哪?让阿四来!”
裴钰握着烛台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他看不清来的究竟有谁,但见来人不动作,他几乎是咬着牙,将话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我乃裴氏家主,不管你们尊谁之令,今日违背我的,来日我必杀之。”
堂室之内,众人全都慌了神,庄氏嫡女被家主亲手打杀,怕是连大长老也未想到会有今日的场面。
“还不快去寻人!”
到底是庆芳院的人,不比太祀那些内侍,她们知道谁才是主子,也看明白今日绝非家主自愿。
几名内侍依旧面面相觑,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得让九公子身边的人靠近云馆,眼下他们不知该如何做。
庆芳馆三名女子中为首的一名怒斥道:“他才是裴氏之主!”
得她这一声呵斥,其中一名内侍仿似醒悟一般,忙不迭地往外跑,然而他心中想的却是这件事定要先通知大长老才行。
夜幕之下,几批快马冲到了霭山山脚,阿笙抬首看着那灯火蜿蜒的道路,神色冷冽地看向守山的内侍,那人见到阿四与赵如胜同时出现,满眼的错愕,而后快速调整了神情,挡在几人身前。
“云馆重地,非太祀之人不得入内。”
然而这一路之上,阿笙身边的瞰卫得回消息,不仅阿四,裴钰身边暗卫连同瞰卫都全都被支开,这云馆之上必有事发生,此刻他们必要上山,容不得人阻拦。
阿笙看着那满山道上皆是太祀戍守的人,她声音清冷,如说常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