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逐走那人,曹幹适才可称威风,丁狗充满敬仰地说道:“是,小曹从事,我本来都已睡了,被戴阿嫂和她孩子的哭声吵醒,不知发生了啥事,就赶忙出来,却到了这里后,正看到刚才那个狗东西,想往戴阿嫂门里挤,我就把他拽到院里,打了他一顿。”
曹丰也很恼怒,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高从事昏迷不醒,郡兵……”看见在屋门口,抱着孩子啼哭的戴黑,话说不下去了,狠狠的拍了下大腿,对曹幹等说道,“咱们走吧。”
曹幹往外走了两步,担心高长的那族人会再回来,便与戴黑说道:“戴阿嫂,你要不跟我们一起走,今晚先到我们住的院子里将就一晚,行么?”
戴黑啜泣着,把眼泪抹去,站在原地发了会呆,也不知想些什么。
就在曹幹以为她不愿意时,她哄住孩子,叫不要再哭,哀怜地说道:“好,多谢小曹从事了。”
曹幹说道:“我哪里是什么小曹从事,你仍叫我小郎便是,阿幹也行。”
出了院外,义军战士们各自散去,丁狗也回家去。
丁狗走前,对曹幹说道:“小曹从事,我这两天和那几人都商量好了,他们都愿意跟着你干!要不,我明天就带他们去拜见从事?”
曹幹说道:“好,明天一早,你带他们来见我。”
丁狗应了声,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
曹丰、曹幹等和戴黑回到院中,腾出了一间房子,给戴黑来住。
折腾了这么会儿,夜色更深,已是四更多天。
曹幹回到屋后,重新躺下,盖上被子,一边从高长那族人想到郭赦之,又想到包括这次打下田家坞堡后在内的,义军们往常种种的烧杀抢掠,一边不禁再次地想道:“这义军的军纪几等於无!实在太差!董次仲、高长空为首领,压根不管,长此以往,如何能成!”
却正将睡未睡之际,有人轻轻的敲门,啵啵啵的声响,如小鸡啄米,带着胆怯,透着慌乱。
曹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小曹从事,是我。”
是戴黑。
曹幹愣了一愣,便起来把门打开。
月下雪中,戴黑站在门口。
曹幹问道:“阿嫂,你有事么?怎么还没睡?”
戴黑不敢抬眼看曹幹,低头捏着衣角,小声说道:“小曹从事,贱妾能进屋和你说句话么?”
曹幹说道:“阿嫂,我不是给你说了么?我不是什么小曹从事,你仍像以前叫我就行。”
戴黑迟疑了下,答了声“好”,即换了称呼,说道:“小郎,我和你说句话行么?”
曹幹把门让开,请她入内。
屋里边未生麻烛,但窗外有积雪,莹莹的反光透进来,不至於漆黑不辨,两人能看到对方。
戴黑进到屋里,顺手把门给掩上了。
曹幹说道:“阿嫂,屋里也没个坐的地方,有什么,你就说吧。”
戴黑犹豫片刻,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猛然往曹幹这边冲来,一下就钻进了曹幹的怀里。
曹幹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后退了两步,好在很快稳住了身子,两人没有摔倒床上。
曹幹说道:“阿嫂,你这是?”抬手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