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楚昼。”她说。
清晨时分的房间,墙壁都是沉静的灰色。静谧仿佛变成粉尘,无声地扩散着。
有人轻笑了一声。
少年的语气里带着太过明显的愉悦,好像被揭穿后心情变得更好了似的:“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白露死了心,冷漠地将他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开,“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在故意模仿纪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模仿。”楚昼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答非所问,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你怎么知道是我故意模仿?你就没有想过,那个对你来说奇迹般的场景只是很巧地又发生一次吗?只不过这次你看到的是我,我就是第二个纪寒。”
“我运气没有那么好。”白露皱着眉挣脱了他的怀抱,努力下了床,“而且,叫纪寒的一个就够了。”
楚昼唇瓣的笑意更深,像是已经疯了一样:“我就知道,如果是你的话”
他没有说下去。
他承认了。初遇、约她去公园、每次在学校的偶遇、突然的搬家、最近莫名其妙找上她的讲座活动,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从一开始就是他步步为营的精心设计。
也许,那些令她感到担忧的生病也是。
“你真是个疯子。”白露站在床边,目光略带怜悯地俯视着这个一个伪装着的人。
“是啊。我是疯子。”楚昼牵起她的手吻了吻,“白露,我爱你爱到发疯。”
白露抽回自己的手,没有说话,默默看着他。
平静的疯狂在他身上燃成痛苦而苍白的火焰,像要烧他成灰烬。
这就是不再伪装的楚昼吗?
“那,姐姐。”楚昼站起身来走近她,手指一点点缠上她的发丝,迷恋地亲吻着她的肩头,“要和我继续这样下去吗?”
“什么?”
“做不成你的男朋友,但我可以做小叁啊。”楚昼对她微微一笑,“你那几个情人可以不求名分,但我是小叁,我可是时时刻刻想要上位的哦?”
白露的精神饱受摧残,以至于她在楚昼说出那一番话后甚至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居然还心平气和地问他自己的衣服在哪儿。
回到家后,她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忽然变得很不真实
都是假的啊。
那些翘掉的课要是也是假的就好了。
她打开手机,却看到导师郝世文发来消息,叫她不用担心学校里的事,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不愧是楚昼,还给她请了假。白露捂脸。她居然觉得他有点贴心。
但说实话,白露觉得自己一点也搞不懂楚昼。他好像为了接近她布局了很久似的,那么他为什么在明知白露不会因此和他在一起的前提下,走把她迷晕睡了这么偏激的一步呢。这不是完全前功尽弃了吗?说是想伪装成巧合避免引起她怀疑或是不想搞砸和她的关系也挺勉强的,毕竟他当时一副被她发现了自己的伪装还很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