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温热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好一会儿,他才抹去眉间的哀色,坐直身子,看向程荀。
“孩子,此前我与你崔伯母便有认你为义女之意。”
程荀下意识就要开口推辞,可孟忻却抬手止住她的话头。
“你听我说。”
他微微俯身,认真地平视程荀。
“我们想认你做义女,并非全然晏决明之故,你心中莫要觉得是承了他的情。”
“你的品性,纵是我二人行走南北这么多年,也要称一声‘义勇坚贞’‘坚韧高洁’的。”
他顿了顿,语气稍微柔和了些。
“更何况,如今更有你生父之故。我们当年一见如故、惺惺相惜,只可惜,战事来得太快,我原以为这段情谊也就这么断了。”
“可今日我又遇见了你。你是他女儿,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从前我不知晓便罢了,今后却没有再让你漂泊伶仃的道理。”
孟忻拿起一旁的那个陈旧的荷包,郑重而缓慢地放进程荀手中。
他看着那荷包,怅惘地低声道:
“十六年了啊……”
“就当是,成全我与他那段知己至交,可好?”
第章向前走
“就当是,成全我与他那段知己至交,可好?”
孟忻声音低沉,话里是藏不住的落寞。
程荀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中的荷包。
荷包的素色缎面早已泛黄褪色,看不出原先的颜色。斑驳的血迹也变得灰黑,糊在荷包上,像一块块干硬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