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城不同,正是伏天,走出机舱,一股熟悉的燥热扑面而来。
下飞机前才换上的浅色吊带长裙,在这短短时间里已被烘出的热汗黏在身上。
江汀蔫蔫的。
现在只想立刻泡进浴缸里,洗去一身恼人粘腻。
相反,年近古稀的顾老太太却丝毫不被暑热感染,很有活力地对电话那头的外孙汇报自己的位置。
江汀没忍住笑了下。
她们的年纪好像颠倒了。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大g开过来,在她们前方的车行道停下。
晒在没遮拦的阳光下,车身通体泛着冷肃光泽。
江汀想应该是这辆了。
却好久不见人下车。
老太太确定车牌后,拉着江汀往那边走,边碎碎念。
“就是这辆车,这臭小子不知道在搞什么,汀汀,我们过去。”
这时,车门终于打开。
男人下来,绕过车身,迈着长腿,逆着暮色的光晕,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他着一身黑衫,头发修剪得很短,露出干净的额,和狭长的眼。
浑身没一处不透着矜贵清冷。
江汀微眯眼,随后脚步猛顿。
“宴河!”
老太太没察觉江汀的异常,似小女孩冲上去给了男人一个热情拥抱。
不知说了什么,周宴河抬眸朝着江汀淡淡望来一眼。
目光交汇。
那一瞬间,江汀耳蜗深处似有粒超新星在膨胀炸裂。
大脑被瞬息爆出的强光,频闪得宕机,视网膜捕捉图像的功能,好像也被干扰了,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只看到那团颀长的黑色身影,离她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