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那团颀长的黑色身影,离她越来越近。
“宴河,这是你表嫂江汀。”顾老太太笑吟吟地同男人介绍她如今身份。
见到江汀,甚至听到江汀名字,周宴河都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薄唇微抿,垂眸看她须臾后,嗓音如八年前一般寡淡疏冷。
“走吧,表嫂。”
果然,早就不记得她了啊。
江汀笑了笑,说不清滋味地垂下眼。
为这意外的相遇,迅速做好心理建设。
这时——
周宴河又开口了:“行李箱给我。”
不用。
江汀衔在红唇间的话,还未出口。
周宴河已握上了行李杆,他的手掌宽大,尾指不小心擦过她掌沿皮肤,撩起麻麻的细痒。
周宴河很淡定。
江汀看起来比他更淡定,只是不动声色地抬起那只手,将碎发撩到耳后。
“谢谢。”她说。
周宴河古井无波看她,二话不说,拖着她那个贝壳白的大行李箱,转身走了。
江汀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
经历最初猝不及防见到暗恋的人的冲击,以及“我竟然变成暗恋过的人的大嫂”后的荒诞感后,江汀心绪恢复到正常状态。
其实和周宴河当个陌生人也挺好的。如今状况,他们已经没有叙旧的必要。
细说起来,他们原本也没“旧”可叙。
江汀搀着顾老太太,在周宴河车的后座坐定后,顾老太太就关切问她:“汀汀,身体还好吗。”
话音落地,发动的引擎声,以一种很诡异的声响熄火。
同时,江汀抿唇一笑:“还好,没那么晕了。”
“好,不舒服要说。”
顾老随后又朝驾驶座的周宴河看去,“怎么了,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