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前是光,身后是夜。
跨出门槛,姜佩兮问他,“来了怎么不进去?还让侍女通报?”
“不知道你想不想吃。”
周朔接过妻子的手,“让人通传,你想吃就会出来,不想吃就不出来,不会因我而为难。”
“我要是不想吃,你不就白来了?”
“知道你的消息,就不算白来。”他说。
他们并肩走在廊下,草木的阴影被宫灯投在地砖上,引人遐思。
“孩子都睡了吗?”
“都睡了。”
姜佩兮顿住脚步,回头看去。
她和周朔的影子被廊灯拉得很长,他们的影子靠得很近。
“怎么了?”身边的人问她。
“没。”
姜佩兮继续走,周朔跟着她走。
来阳翟赴宴,他们都穿上了庄严讲究的制服,此刻宽大的袖袍交叠掩在一起。
“我不想见沈议,这辈子都不想。”她忽然道。
“那就不见。”
“你要少自作主张,有事可以和我商量,别瞎猜。”
“好。”他的答应从来不会犹豫。
没有耐心,不懂包容迁就,难以忍受欺瞒与瑕疵,使姜佩兮很难长久地喜欢什么。
她的兴致总是来得突然,去得快。
周朔是特例。
是她两世里的唯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