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糊味?”韩宁问。
“好像……没有吧。”他像是手被烫了,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韩宁拧眉,“谢老师嗅觉失灵了,还是味觉失灵了?再尝尝。”
即使有坡度加持,即使她在上方,身高还是不太够,韩宁踮起脚咬住他的唇瓣。
在黄油奶香和若有若无的咖啡味里,有人问,“谢老师今天住哪儿?酒店订好了吗?”
她发誓她就是问一下,没有任何性暗示,是谢程一用那种无家可归的眼神看着她,所以她才决定把他带回民宿,让他有个坐着的地方浏览一下附近酒店,咖啡店关门了,馄饨店……杏仁酥都吃饱了,还去馄饨店干嘛,总不能就在大马路上找酒店吧,那样太像离家出走或者私奔了。韩宁订的民宿是一座小洋房,还带着有秋千的花园。有两层,两层都是隔开的套房,外部有楼梯直通而上。韩宁订的是楼上,她本来想让谢程一不那么费劲,直接也订这里的房间,但看了下手机上的订房页面,发现楼下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订出去了。
各种饼干码在桌面,一堆,像民宿的欢迎礼。
谢程一坐在行李箱上,看着韩宁,又低下头,那种无家可归的眼神又出现了,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经来到她的房间了,韩宁怎么还把他往外赶。
“明天我要早起,和昌锐分部的人沟通活动流程,很重要……你在,我还怎么早起?”
韩宁怎么这样……她一边这样说,一边把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她还挠了挠,她往内侧伸。
谢程一抽了一口气,这感觉就跟那回在浴室被她搂住一样,不确定性笼罩住他,谢程一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两掌合拢,将作乱者包裹其中。他纠结起来。
韩宁只是没有拒绝他,然后就把他带来这里,他没有得到任何承诺,甚至没有恢复实习期的身份。
他亲了亲两掌中的手,又拉过她的另一只,摩挲着手背,慢慢往袖口里钻。
谢程一攥住她的腕,往下拽了拽,韩宁理解了他的意思,弯下腰,贴过去,鼻尖没有躲开,轻轻地碰了碰,然后到嘴唇,他含住她的唇瓣,舔弄,吮吸,又在韩宁不满意这份太过缓慢的触碰时,长驱直入地刮过她的上颚,确凿无疑地吮住她的舌根。就这一下,让韩宁软了腰似地倚靠在他身上,手却来了力气,从他卫衣下沿伸进去,流连在他的腹部肌肉,以及往下延伸,压在他蜿蜒而下的经脉上。
吻得津津作响,按得喘声连连。谢程一从脸颊到脖子都红了,他把韩宁的呼吸吞进喉咙里,手伸进她的衣服,朝她后背的锁扣伸去,他说:“我来当闹钟,明天我喊你起床。”
韩宁好像清醒了一瞬,推了一下他,“…你在的话,我可能一个晚上都舍不得睡。”
说话这么好听,但内容是拒绝,不想他留下又勾他做这种事,摆明了是不想负责的态度,谢程一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下去,又不想让韩宁看到这样的自己,只能勾起一个很难看的笑。
“韩宁,”他仰头看着韩宁,又靠在她的胸口,紧紧地搂着她,“我们是不是复合了……是不是,恢复到实习期?”
她说是,他今天就任她索求,并且接受不能在这里过夜的事实。
韩宁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上次以为许了时效,就能游刃有余的解决,结果出现那样的纰漏,她现在怎么敢轻易把是或不是说出口。谢程一有多重视承诺,韩宁就有多怕承诺,她犹豫了,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如救命稻草般地震动起来,她好像找到理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赶紧从他的怀里退出去,接起电话。
是昌锐分部的工作人员,说明天要探讨的活动流程要大改,修改后的文件很早就已经发到她邮箱了,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她的回复邮件,韩宁迭声抱歉,说自己马上就看,那头又说,韩组长你的酒店地址是某某路号吧,我们有一个同事顺路,把打印好的一份流程给你送来。很快就到您的酒店了。
韩宁意料之外,她酒店换民宿后,没有跟昌锐的工作员工说,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条路的号?不过这个插曲来得及时,正好让她错过谢程一的问题,她把手机收好,走到门口,对着低头的谢程一说,我要去拿点东西,你可以先把你的酒店确定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她想,谢程一应该听到了,她也不算逃避,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