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年总觉得自己和赵束有缘,是那种命中注定的缘分,月老拿钢丝绳横跨千里给绑手腕子上的。
他猜中过赵束不为人知的秘密,看穿过赵束未曾言说的喜好,这一切都给他一种错觉——他了解赵束。
但在今天,在这通电话里,他才惊觉也许在他们俩中,成熟的那个其实一直都是赵束。
“他整整晕了两天一夜,也不能说是晕吧,大夫看过说是心神消耗过大,算是深度睡眠”,赵启想起弟弟那几天抱着被子猛睡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我都要吓死了,他自己睡得跟小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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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沈敬年也跟着乐,赵束睡着之后非常可爱。他不想总用可爱来形容赵束,显得自己词汇量很匮乏,没什么文化似的,但是除了可爱他又实在找不到别的词。
赵束的脸嫩,睡脸更嫩,熟睡状态下经常嘟个嘴,侧面看起来跟小孩儿一模一样,戳一下也不会醒。
与憨态睡颜截然相反的是睡姿,赵束睡着之后极为不老实,胳膊腿满床乱飞,沈敬年偷摸亲的时候没少给人盖被子。
赵启自然没有沈敬年的旖旎心思,轻声笑过后接着说:“因为提升的快,后来阿束就认准这条路了,隔三差五就进去呆一天,每次都脸色煞白捏着几张纸出来。我从他看过的石头中选一部分切,切开之后他又去明料室里泡着,就这么周而复始自己跟自己较劲。”
那柄插在沈敬年心头的刀“噗呲”一声把心脏扎了个对穿,炙热的心痛融化为鲜血奔向五脏六腑,而后背露出的那一小截刀尖依然悠悠地闪着寒光。
赵启回忆往事,在电话那端无声垂眸,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心酸。
“再后来啊,阿束越来越准,也越来越不自信。小时候看两眼就敢说出来的话,长大后拿手电看一个小时都不敢下定论。其实不是不敢确定,他只是不敢说。再后来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我让他回国干点别的,不再接触这个行当。他回去住了几个月,自己又跑回来”
赵启声线压抑不已,甚至隐隐能听出一丝哭腔,“我们都觉得那个时候,阿束离疯就差一点点。他开始怕看到石头,三餐都让人送到屋里,每天在屋里吃了睡,睡醒了打游戏,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年。那段时间阿束瘦的不成样子,脸色灰得吓人,整个人像像骷髅一样。”
沈敬年无法想象那样子的赵束,单从外形上来说,他最喜欢的是赵束的眼睛,其次就是一身蜜糖色的皮肤。
尤其在阳光下,赵束全身皮肤都细腻光亮,仿佛盛满了蜂蜜的琉璃瓶子一般匀净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