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脖子上的牙印太吓人,她还是拿药膏贴起来,拎了包,准备出门。
谢晏深不打算跟她去,他这会觉得自己可能脑子出了问题,跑到这里来被她戏耍。他几乎忘了,当时下这个决定的时候,自己在想什么。
他该做的,难道不是叫人把她不知好歹的死丫头,抓到他眼前,狠狠教训一顿。骨头硬,就打到她服气为止。
秦卿走到门口,身后的人无动静,她停住,回过头。只见他保持着刚开始的坐姿,袖子已经放下,垂着眼帘,岿然不动的坐在那里。
应该是生气了。
本不想理他,嚯的一声拉开门,一只脚刚迈出去,转念想着,这是个病秧子。他生气,对身体不好。
迈出去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把门关上,走到他跟前,蹲下来,歪着头,说:"你陪陪我,我高兴了,就给你调解药。"
外公把救人治病的本事交给了她,同时,她自己也钻研了制毒的手段。书房里所有的医术,她全部看了个遍。
打小也跟着外公外婆到处奔走,采买药材。也亲自种植药材。
而裕德镇也称为中药材小镇,这边几乎半数以上的家庭都做药材生意。
是药三分毒,能救人,自然也能害人的。
秦卿最开始捣鼓的时候,自己就中过毒,然后就莫名特别的感兴趣,是真的认真的刻苦钻研了。
那时候,二老都希望她考医科,觉着她在这方面还是有些天赋,外公还盼着她能在中医界有所造诣。
可最后,她却瞒着他们,报了公安大学。
录取通知书到的时候,外公气的拿藤条满院子抽她。
她语气软绵绵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满满的期盼。
可明明作恶下药的人是她。
真是天使的脸蛋,魔鬼的心肠。
谢晏深有自己的傲气,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威胁,受限制,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嘴角浅浅的勾了一下,只冷冷瞥她一眼,而后起身,拎起箱子,先她一步出了院门。
秦卿蹲在那里,一时没动。
眼眶微微发热,她迅速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恢复常色。起身出去,只瞧见,谢晏深挺拔的背影,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关好门,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谢晏深去了镇上。
裕德镇挺大,谢晏深进了最大的那间酒店,要了个套房。
他不能说话,便用手机打字与人沟通。
前台小姑娘看他长得如此好看,却不能说话,心里十分同情,便格外的热情友好,还亲自带着他上楼。
秦卿就站在门口看着,谢晏深进电梯的时候,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有本事一辈子别说话。
她哼了一声,扭身去旁边的超市。
秦卿买了一大堆吃的。还去菜市场买了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