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棉被由于两边受力慢慢被抻直,在缓慢挪动的过程中池嘉言发现自己紧张的开始后背冒汗。
男人睡着的侧脸面无表情,他看上去睡得很沉,对身旁的声响毫无察觉。
没过多久池嘉言便摸到了硬邦邦的床沿,眼看着终于能立即脱离这张床了,池嘉言不禁松了一口气。
乐极生悲或许描述的就是这种情况,身体过于紧绷又一下子放松,池嘉言缩了缩脚,立刻发现自己有了抽筋的迹象。
疼痛太过强烈,池嘉言有些承受不住。他紧皱起眉,控制不住地蹬腿。
这几下蹬腿的动作很难不踢到睡在另一侧的男人,徐斯聿被踹醒,被吵醒的瞬间表情十分难看。
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池嘉言蜷缩起来,一边翻身一边小声向徐斯聿道歉:“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男人的冷漠只维持了非常短暂的时间,徐斯聿很快留意到池嘉言痛苦的表情。
他随即掀开棉被,起身去捉池嘉言的脚踝。
敏感的皮肤随后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温度,池嘉言愈发慌张,又因为痛楚疼得说不出话。
“放松。”
徐斯聿语气很沉,罕见的用上了命令的口吻,“我给你揉揉。”
池嘉言下意识的听从了徐斯聿的指挥。
好在腿抽筋只是一个正常的生理症状,徐斯聿用力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池嘉言就不觉得疼了。
“好了。”
池嘉言挣了一下,挣脱开脚上的桎梏,有点狼狈地开口,“现在没事了。”
突发问题被解决,此刻彼此面对着面,纷纷沉默了下来。
经过一夜的时间穿在身上的家居服留下了明显的褶痕,整张床看起来乱糟糟的,包括如今坐在床上的两个人。
昨夜凌晨,在徐斯聿闯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已经做好了第二天被质问的准备。
现下正好是最合适不过的时机。
但现实偏偏与徐斯聿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池嘉言既没有诘问徐斯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卧室,也没有责怪徐斯聿擅自跟自己睡一张床的决定。
面前的青年抬起手,他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些尴尬、又轻声的同徐斯聿打招呼:“……阿聿,早上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