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跟裴在洲有多深的仇怨,只不过是想看对方不痛快而已。
我跟姐姐一样,都是从没被别人善待过的人。
所以别人一点点的好,就感激涕零,真以为对方是天底下的活菩萨。
恨不得将自己整颗心,都掏给对方。
后来心口被一遍遍扎了刀子,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才明白,我们不过是人家一时兴起,玩弄的一个笑话而已。
我睡得浑浑噩噩,眼底似乎有些濡湿。
迷糊里,窃听好像响了。
我摸到窃听,按下接听,才注意到是裴安安的电话手表打来的。
我拉黑了裴野,却忘了拉黑这个号。
那边是熟悉的小男孩的声音: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从三岁开始懂事起,裴安安就再没叫过我妈妈了。
只因为打一出生,他身边就有太多人告诉他。
妈妈是讨厌的哑巴,是可恶的坏蛋。
所以他对我的称呼,渐渐只剩下两个字。
你,或者喂。
我平静地发短信提醒他:我走的时候告诉了你,我不会再回来。
那边裴安安的语气,开始带上不满和愤怒的指控:
你是我妈妈,怎么能丢下我?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去幼儿园,忘记了带换洗衣服!
都怪你不在家帮我收拾书包!
这些年他被裴家惯坏了,很不懂礼貌,对我更是习惯了大呼小叫。
我也曾试图管教过他。
但他三岁开始,就再也不愿意听我的话了。
裴家瞧不上我一个哑巴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