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梁承骁向他笑了一下,带着十足的威胁意味,“最好实际不是这样,你真敢跟他们住三个月,孤就上门找崔郢要人。”
谢南枝起初以为他在玩笑,但见他面上全无调侃之色,反倒是实打实的严肃和认真,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是真的干得出这事。
“……”
认识到这一点之后,谢南枝只觉得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完全没明白太子殿下这又是即兴演的哪一出,正打算好好跟他讲道理,突然听见附近有人喊他的声音:“南枝——南枝,人呢?”
大概是崔郢与人攀谈回来,发现他不见了,在到处找。
梁承骁显然也听见了,他的脸色沉下些许,像是不满有人打搅,最终还是压下了隐约的不虞,低声道:“你的伤好才没多久,待在别的地方我不放心。听话。”
最后两个字压低了,像劝导,又像轻声细语地哄人。
谢南枝下意识道:“我不用……”
“但我需要。”
梁承骁深深看着他,“上回的事,我不想经历第二次。”
“暗部的影卫一直跟着你,有事随时喊他们,孤很快会赶过来。”
眼看崔郢和公良轲的声音越来越近,他虽然并不在乎这两人的态度,但还是尊重谢南枝的想法,克制地望了他一眼,拎起还在小声呜呜叫不愿意走的雪球,转身消失在了交错生长的树木后。
“……”
谢南枝怔愣了一瞬,有一刻被对方眸底深沉的情绪所慑,内心颇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感觉。
但这场景实在容不下思索,他匆匆折返回马车旁,正好与崔郢打了个照面。
干坏事差点被抓包,谢南枝莫名有点心虚,老老实实地喊:“老师。”
崔郢表情看着很是奇怪,威严中隐含一丝怀疑,上下审视了他一圈:“你干什么去了?”
片刻的工夫,谢南枝迅速完成了心理建设,镇定道:“刚才见到有人丢了物件,四处询问了一番,让您久等了。”
公良轲咳嗽了一声,在旁边打圆场:“是,师弟去找失主了,我可以作证。”
不知是不是谢南枝的错觉,某一瞬间,崔郢的脸色活像是在半路抓到了跟穷小子私奔,还拼了命替穷小子找借口的闺女,一边是痛心疾首,一边是深恶痛绝。
他拄着拐杖,狠狠点了两下地面,道:“找什么失主!别以为老夫我年老昏聩,看不出你的心思都落在哪儿了。”
他这话说得模糊,谢南枝一愣,心脏紧跟着吊起来,差点以为他瞧见了梁承骁,正要心念电转地思考对策——
然后就看崔郢气得胡须抖动,恨铁不成钢道:
“等到了夏宫,你哪也别去了,先在屋子里抄几天经书好好清一清心。”
“不然老夫就算损几年德行,也要亲自拆了你们这对鸳鸯!”
【作者有话说】
小谢(指自己):我吗?
对不起老婆们,晚了半小时quq
明天还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