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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表避嫌,纪闻原本在马车另一侧守着,听到声一个激灵,从车辕后探出头,紧接着就看到了时隔半年的相似场景。
左右守卫不全是东宫出来的亲兵,无意间瞥见这一幕,一个个全呆成了木桩,半天也没想起捡掉了一地的下巴。
吵吵闹闹点好啊。
纪闻无不感慨地想。
等两人进帐之后,他才老神在在地背着手,从车后绕出来,威严地咳嗽了一声,示意外的侍卫都识趣点,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
要不怎么说太子爷雷厉风行呢,这不,咱北晋的皇后这么快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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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骁直接抱着萧元景回了帅帐。
室内提前燃起了炭盆,到处暖融融的,和煦如春日。
桌上原本摆放着舆图军报等物件,梁承骁一眼没看,全部扫落了,把人放在议事的桌案上。萧元景十分不愿意配合,直起身要下来,只是还没有成功,就被握着小腿拉到了近处。他挣扎着踢踹了两下,也被对方毫不费力地制服了。
与此同时,梁承骁倾身往前,卡进他双膝中间,掌着他的下颌,迫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聊聊?”
他说。
尽管语气是征询的,动作却没什么礼让的意思。
帐中没有点烛火,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的一片。
萧元景的指节不自觉蜷了一下,以为梁承骁要同他算潜入北晋,图谋不轨的账,只是还没开口,就听梁承骁问他:
“为什么不告而别?”
“……”
——为什么不告而别。
帐外风雪不止,萧元景本来不想作声,行宫那一晚的夜色裹挟着烛光,顷刻间撞入他脑海中。
疾风骤雨声里,他闭着眼装睡,梁承骁撩开帷帐,专心看着他的目光仿佛跨越了时间距离,与现下的场景重合。
梁承骁长久凝视着他,似乎要透过瞳仁,看进他灵魂深处,问:“南郡叛军的布防图,是你让人送来的吧?”
“送了礼又不露面,是真想和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亏欠吗。”
“……如果不是方衡在军营里见了你一面,你打算瞒着孤到什么时候?”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