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扫了易杉一眼,易杉却靠墙而立,并不表态。
徐信说:“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巧了,我们刚在十二楼发现劳改犯被杀的现场,陈放就到他房间里翻东西。”
楚寻:“可你们不是怀疑劳改犯是被管理员杀死的吗?怎么又怀疑陈放了?”
黄飞接道:“不是怀疑,而是这里能做到这一步的人,用排除法来推断,就只剩下他。可惜管理员已经死了,否则起码能证实劳改犯这件事是谁做的。”
楚寻:“所以现在的大方向就是两个,一个是陈放杀了劳改犯,一个是管理员杀了劳改犯。其实不管是哪一个,只要将他铐在这里就行了,他挣脱不掉,就不会再杀人。咱们尽量都待在一起。如果真凶另有其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定会寻找机会再动手,到时候就能把他揪出来。”
楚寻分析得在理,然而最难的地方也在这里,真凶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动手,何时动手,又该如何将他揪出来?凶手在暗,实在防不胜防。
黄飞和徐信对视了一眼,显然两人都比较认可楚寻的说法。
但与此同时,黄飞神态中也流露出一丝担忧:“实话,我不希望真凶另有其人。”
黄飞的话也正是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声。
这时,许久没有开口的朱迪,说道:“我也不希望。但我也觉得不是陈先生。”
几人又看向朱迪,朱迪轻声说:“我觉得这个人很厉害。有这样的手段,怎么会欠那么多的债……”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到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她说了什么,就连陈放都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脸上先是错愕、惊讶,随即又自惭形秽地低下头,活脱有一个被压垮的失败者。
楚寻又看向徐信,问:“如果刚才那个巧合不算,就从精神层面分析,徐医生你怎么看?”
徐信也是这里和陈放接触最多的人,他的意见更有份量。
徐信叹了一口气,看了眼低头的陈放,尽量用比较缓和的语气说:“陈先生的情绪这几年一直都不稳定,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他能杀这么多人。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解决经济问题,而不是杀人。若真是他杀了人,那一定是为了钱,可是杀了王曦和劳改犯,他又能拿到多少好处呢?”
听到这里,黄飞神色越发沉重。大家说的都没有错,也在佐证他的思路,但越是如此,他心里就越不安。
黄飞看向易杉:“就差你了。”
易杉依然靠着墙,对上黄飞的目光,又环顾半圈,将每一个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我和黄警官检查过劳改犯屋子里的物品,他真的很穷。陈先生若不是逼急了,也不会病急乱投医跑到他房里盗窃。为了那点钱杀人就更不值得了。不过……”
易杉语气停顿了一瞬,扫过陈放的同时,又道:“陈先生的攻击性也吓了我们一跳。那是瞬间的爆发力,不可不防。”
这句话再客观不过,何况陈放还有精神疾病。
易杉话落之后,屋里沉默下来。
陈放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他只说希望今天发生的事不要告诉他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