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而言,被她压塌了的那块菜地伤亡更加惨重。
江爷爷安抚好她,问:“小祝,怎么会从这里摔下来呢?这多危险啊。”
祝惊初一把鼻涕一把泪,抽噎着刚想答话,余光瞥见了江涣冷漠转身的背影。
她颤颤地抬起手,指着江涣离开的方向:“他、他不开门,还说让,嗝,让我……”
她打了个哭嗝,觉得自己当众出糗,确实有部分是江涣的责任,愈发觉得委屈。
于是信口胡诌起来,眼都没眨一下:“让我有本事就,就翻墙。”
听她说完,江爷爷重重地皱了下眉头:“小江!”
江涣顿住脚。
其实早在祝惊初睁眼说瞎话的时候,他就放慢了脚步。
“你怎么能这样对别的小朋友?”江爷爷的语气是少见的严厉,他冲江涣指了指一旁光秃秃的黄桷树,“过去,站那儿反省。”
随后牵起祝惊初,进屋给她找毛巾擦洗衣服上的泥泞。
祝惊初得以扬眉吐气,和江涣擦肩而过的刹那,还想冲他吐吐舌头。
可男孩漂亮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既没有委屈,也没有愤怒。
他甚至没有辩解一句,只兀自走向黄桷树。
不知是出于心虚还是别的什么,祝惊初挑衅的表情原地凝固,看起来有些滑稽。
虽说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但那一摔,祝惊初被泥水泅湿了衣裤,回去没多久就风寒感冒,高烧到386c。
她发烧那两天,陆蔓担心得不行,寸步不离地在床前守着她,早餐店都没开。
好在祝惊初身体底子不错,打了两针后就开始退烧,只是食欲不振,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陆蔓变着法儿给她做吃的,这天给她煲的是牛肉青菜粥。
祝惊初看到青菜,想起了江爷爷被她压扁的菜圃,再自然地想到了江涣。
想到江涣,就想起了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仿佛天生就不会笑。
她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妈妈,江涣到底遇到了什么很难过的事儿啊?”
陆蔓一怔,替她掖紧腿边的被子,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跟人家小江过不去?”
她当然知道祝惊初翻墙跌到人家院子里的事儿,但陆蔓不是不讲理的人,也知道自家女儿的淘气,在江爷爷赔礼道歉时,反倒觉得不好意思。
眼下,祝惊初主动问起,她也没打算隐瞒,轻叹口气,尽量拣祝惊初那个年纪听得懂的话说。
她问:“你记得江爷爷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