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记得江爷爷的儿子吗?”
祝惊初点头。
沧白路上的老邻居都知道,江家培养出个飞行员,这也是最令江爷爷引以为傲的一件事。
跟着大人看阅兵典礼时,祝惊初曾指着电视机上穿白色军服的人过,江爷爷的儿子是不是也在里面。
陆蔓笑了笑,说江爷爷的儿子是开那种载很多人的飞机,所以每逢寒暑年节这种出行高峰期都忙得很,只能淡季抽空回来。
淡季时,祝惊初在上学,所以她虽然知道有这么个人,却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就更别说江涣了。
陆蔓又是一声轻叹:“前不久,他开的飞机失事了。”
“什么叫失事?”
“就是,像撞车那样,飞机撞到山,撞坏了。”
“开飞机的叔叔呢,死了吗?”
陆蔓“嗯”了声:“不止是他,飞机上的那些人,也都死了。”
祝惊初眨巴眨巴眼:“那……他妈妈呢?”
陆蔓摇了摇头,不晓得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祝惊初也没再追问,听到的这些已经够她消化好久。
好半晌,她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江爷爷没骗她,这的确是一件很令人难过的事。
那江涣那样的态度,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祝惊初想起被江爷爷罚站反省时,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忽然觉得有点儿愧疚。
她纠结了好久,最后决定等病好了,就去找江爷爷坦白自己撒谎的事。
没想到,病好了出门的第一时间,就听到江涣还在受罚的消息。
祝惊初的良心都快漏风了,不等王小胖说完,抡圆了腿就往江家跑。
“哎,别走啊,我还没说完!”王小胖在身后喊,“小霸王我还借你!但我们不要找江涣玩儿了,他妈妈是神经病……”
可惜,祝惊初早已窜出八百米远,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