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宁冷哼了声,走到旁边的矮榻上坐下,等着人主动交代。
段青山伏地的头颅,随着人走动的方向,掉转了个方向。
“奴、奴是怕说了,您会生气。”
可不说的话,姜安宁好像已经更生气了。
段青山纠结挣扎了会儿,不敢触人的眉头,选择了坦白。
“前些日子,城外多了些从外地逃难来的流民。”
“官府登记安顿了些,却还是剩余了些,说是暂时没有空闲的地方安置。”
“其实也不是真的就没有地方安置了,这话不过就是托词罢了。”
“只不过……”
段青山偷偷地抬起头来,小心瞧了瞧人脸上的表情:“这些人,原本是要安顿到姜家村的。”
“哦?”
姜安宁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事儿,竟然还跟姜家村沾着关系。
不过,前世,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桩事儿?
姜安宁皱眉回忆起那段不愿意回忆的过往来。
那时候,她才刚刚嫁到赵家,成了赵家的新妇。
赵家的丑恶嘴脸,尚且还略有收敛。
一些事情,倒是也还会说给她听。
当时,确实有一批外地来逃难的百姓,因为家长遭了水灾,房子田地全都被大水冲毁,成了一片废墟。
重建家园需要时间与勇气,更需要金钱和人力物力。
更不要说,此地地势洼,如今又被覆盖了大量的泥沙,重建的难度更大。
且,堵不如疏,这治水,向来是百年大计。
当地的县令,将此事儿上报给朝廷后,朝廷与工部商量了数日,最后决定,在此地修建堰,将原本居于此地的百姓,迁居到其他地县去。
恰逢当时,大多数逃难的百姓,都选择了往江安县跑。
且江安县,又一向地广人稀,常住的人口,不足其他周边县城的三分之二。
朝廷便决定,让堰都县的百姓,迁居到江安县。
富商大户们,自然是无惧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