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一般的光照亮了奢侈昂贵的冠冕与婚纱,偌大裙摆摊开在干净透彻的钢化玻璃舞台上。
原本紧张的情绪在看到贺境时的那瞬间,似是被他的背影尽数挤出胸腔,她的眼里只余下他一人。
反倒贺境时,在这未知的环境里,心跳随时间拉长加快,甚至能对宋宜禾不久前的紧张感同身受。
掌心里溢满了湿滑的汗水。
明明从前引以为傲的耐心在这一刻变成笑话,面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本事消失不见。
贺境时不止一次地想,花路为什么这么长。
直到喉咙吞咽变得困难,口干舌燥,锋利的喉结不知
上下滑动过多少次后,仿若心有感应,指尖蜷缩的同时,他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下。
贺境时眨眼,僵硬地被理智驱使着转过身。
一臂长的距离下,他看到宋宜禾笑得眼尾弯弯,眉梢眼角都被这场婚礼的喜气浸染到甜蜜。
皮肤瓷白,小巧精致的鼻子高挺,修长的脖颈与耳垂戴着卓醇在婚前赠她的珍珠钻石首饰,搭配着薄薄白纱里的宝石冠冕,衬得她珠光宝气。
鬼使神差地,贺境时忽然想到宋宜禾搬进九州湾的第一天,小脸清瘦,温柔乖软。
那时他就知道他们总会有这样一天。
可没想到,在原以为会感到满足愉悦的心情内,此时此刻更加了几分终于得偿所愿的酸涩。
贺境时看着她,目光寸寸划过被自己养得很好的这张脸,他张了张嘴巴,想要说话的冲动,却在这短短几秒时间内被冲上喉间的哽塞堵住。
顷刻间,他几乎仓促狼狈地低下了头。
嘉宾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唯有近在咫尺的宋宜禾,与两人各自身后的伴娘伴郎看到——
很大一颗钻石闪烁着砸落在地。
那是贺境时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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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交换戒指与亲吻环节结束得很快,只在中途由小小贺送戒指时,因为场地太宽而跑错道闹了点儿笑话,还被贺境时笑是“傻狗”。
宋宜禾被贺境时陪着回到休息室换敬酒服。
刚走进,房间门就被他反手关上。
剩下的人被挡在门外,宋宜禾穿着沉重婚纱,让贺境时抓着腰按进怀里。抱了两秒,意识到这并不能纾解情绪,他猝不及防地低头要去索吻。
好在宋宜禾的反应很快。
怕弄花妆,在贺境时低头的那瞬间立马侧脸,温热柔软的唇落在她耳垂,亲得一个激灵。
“你别……”宋宜禾小声阻止,“还要下楼。”
贺境时实在无法说清自己眼下心里的暗涌,但也理解她这话,深深喘过一口气,轻咬了下:“老婆,你怎么能这么漂亮啊。”
宋宜禾脸红:“你的滤镜太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