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谨竹皱起小眉头,想了片刻才问道:“母亲可是想到背后主使是何人了?”
宁氏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虽没有想到是谁,但我们府里若是乱起来,最大的收益者是谁,从这个方向去想,也能想到六七分了。”
程谨竹郑重的点头应道:“是,请娘亲放心,儿子明白了,儿子不会做与自己能力不相匹配之事。”
“好孩子,天不早了,快些回去睡吧!”宁氏摸摸儿子的头,将他推入房中。
回到自己的卧房,已经躺在床上,宁氏却了无睡意,她喃喃地自言自语:“难道说胡人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京城了?可胡人向来只会横冲直撞,他们能有这种头脑?使出这般阴私下三滥手段的,倒像是妇人之举,是胡人与京城中人勾结起来了……这人会是谁呢?”
宁氏脑海中如走马灯般的过着有可能与胡人勾结的朝臣,可她所知到底有限,一时也想不到是哪位大人。想着想着,不觉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宁氏先放飞了玄儿,再带着三个儿子吃了早饭,然后打发儿子们去世安堂请安,她自己则忙着准备过年之事,已经腊月二十七了,正是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刚刚安排好送往与宁国公府素有往来的各府的年礼,宁氏刚要喝杯茶歇会儿,就有鹊仙居的管事嬷嬷找了过来。这嬷嬷昨晚没跟着去世安堂,倒是避过被绑起来审问的祸事。
“回禀世子夫人,三姑娘近来都是跟着老夫人住的,因老夫人一直没回来,三姑娘哭闹的厉害,奶娘哄不住她,请世子夫人示下。”跪在地上的嬷嬷也不敢做怪,只能老老实实的禀报。
“哦,你们三姑娘跟着老夫人住的,老夫人不在她就哭闹不休?所以呢?”宁氏淡淡的重复一句,语气的冷淡与讥讽令人心里发颤。
“世子夫人,三姑娘可是您的亲骨肉啊,她还那么小,若是哭伤了身子可怎么好?老夫人对三姑娘极其尽心,如今三姑娘除了吃奶之外,连奶娘都不要了,只肯跟着老夫人的,求世子夫人看在三姑娘的份上,替老夫人在国公爷面前求个情吧!”那嬷嬷连连磕头,急切的哀求。
“哦,原来在你心中,你们的三姑娘比国公爷还重要,为了她,连国公爷的命令也可以忤逆。”宁氏冷冷一句,吓的那跪在地上的嬷嬷面色刷的惨白,额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世子夫人,三姑娘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那嬷嬷还是不死心地哭求起来。
宁氏一听这话脸色立刻黑沉下来,她如今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话,什么亲生骨肉,她的亲生骨肉还在京西镇下面的村子里苦熬寒冬。那个李家的丫头,让她在国公府里养了这么久,已经是她这个世子夫人宽宏大度了。
“来人,这婆子不敬国公爷,拉下去打二十手板,革三个月银米,给她长长记性,认清谁才是主子。”宁氏冷声喝了一句,立刻有两个粗壮婆子应声上前,将那个嬷嬷拖到院子里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
二十手板打完,这个嬷嬷的双手肿胀的如同猪蹄子一般,她疼得厉害,又臊得不行。在府里当差十多年,她也算是有头脸的嬷嬷。如今被世子夫人这一通打,真是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而且被罚过的下人是不可能再得到重用的,鹊仙居管事嬷嬷这份差事从此与她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