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塞希利娅对自己的判断有十足的把握吗?这也不尽然。
但有一个浅显的道理是她所明白的。既然预感到了危机的来临,那把所有能掌控的资产都牢牢攥在手里,才是最让人安心的风险应对方式。
这样一来,哪怕她判断失误。所损失的,也不过就是一年的存款利息。和潜在的巨大风险比起来,顶多2万磅的亏损还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以埃斯特子爵和塞希利娅母亲的婚前姓氏命名的银行‘德斯特’,很快被注册成功。并开始承接塞希利娅小姐的账户转款手续。
罗斯柴尔德银行那边,在塞希利娅亲自给内森男爵去信后,对方就爽快同意帮她承兑5万磅的金币给德斯特银行。
相比之下,库茨银行则一直在找借口拖延相关事宜的对接工作。
不过塞希利娅并不着急。毕竟这时候,库茨银行内部,可比她要心焦得多了。
三月中旬,萨塞克斯宫的早餐桌上。
面对着一大桌子的丰盛餐点,埃斯特子爵浅浅地打了个哈欠。
他最近几天都连着在俱乐部的花园晚餐包厢里,宴请冷溪近卫团的上层军官们。可以说为了外甥女奉献了不少自己的私人时间门。
这也导致了他现在一看到霍克酒和淋荷兰酱的鱼排,就觉得腻烦不已。
那群军官喝起酒来可真是让他这个浪荡子都大开眼界。光是他们最近几天在俱乐部消费的账单,都够埃斯特子爵今年去竞选酒水委员会的主席了。
不过成果是斐然的。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他大方的外甥女愿意在斯托克顿–达林顿铁路开通前,借他2千磅作为他今年上半年的开销。
当然,埃斯特子爵并不是这个家里唯一忙碌的人。比他的忙碌程度更甚的,是坐在他对面喝胡萝卜甜汤的塞希利娅。
她最近开始投入了比以往更繁忙的学习生活。她现在不仅每天要跟进股票代理人的进度,还要抽空去学习宫廷舞蹈以及水粉画。
不过在昨天的忙碌过后,今天的塞希利娅就可以松口气了。
截止到昨天,她手里所有的美洲债券都已经抛售完毕。她从这些目前还涨势喜人的债券中收回了3万6千磅。这个数字比预期的结果要好很多。
从罗斯柴尔德银行的金库中提取的5万金磅,也在昨晚被身强力壮的军官们顺利转移进了萨塞克斯宫的地下金库。
目前一切都在照她的计划进行。
“所以大家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作为一家之主的萨塞克斯公爵正在翻阅今天早晨的报纸。
“俱乐部。”来自埃斯特子爵千篇一律的回答。
他最近不是去俱乐部就是去舞会,公爵自然是见怪不怪。
“皇冠酒店。”出自塞希利娅的平稳声线。
后者的回答成功引起了两位监护人的注意。他们不约而同放下了手头的事。
萨塞克斯公爵好奇地询问,“我亲爱的塞茜,你今天怎么要突然去皇冠酒店?”
“去见库茨银行的梅隆夫人,或者说我该尊称她为圣奥尔本斯公爵夫人?”塞希利娅的声音中不无期待。
作为她服装顾问的埃斯特子爵提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