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编的这些都不值钱。”红鸢立马就高兴的答应下来,捡起花来也更加有干劲了,“玉藻娘子要是喜欢,我编两个送给你都可以。”
玉藻笑着应下,走到居室门口后,乳媪也抱着楚圆韫从里面出来。
等乳媪离开,她才收起所有情绪,低头进去行礼:“女君。”
临窗的坐床边,女君跽坐其上,身后有凭几能够靠,身上穿着中衣,因为刚哺乳完楚圆韫,所以衣服是松垮的,衣襟处还没有弄平整,虽然她现在是低着头,但是女君更是等同于坐在地上的席上,所以她的视线瞥过去,一眼就能看到女君白皙的胸前落满红点,甚至还在往下蔓延着。
那不是哺乳大娘子留下的。
不经人事的玉藻不敢再看,耳朵通红。
谢宝因把稍稍敞开的中衣整理好,没有发现侍女的怪异,神色自若的开口:“我看阿兕睡着时候依旧还是呼哧出着气,几案上有样东西,你拿去命奴仆到宫中请位医工来家里。”
玉藻低头领命,动身走去几案旁拿,然后瞬间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偏头去看着女君,她原本以为只是博陵楚氏的玉牌,竟然是身为尚书左仆射的家主的鱼符袋。
谢宝因笑了笑:“怎么了,不敢拿?把旁边的竹简拿来给我。”
这是早晨男子去书斋前留下的,有光沾,为什么不沾。
“我只是不知道这算是母凭女贵还是女凭母贵,要是别人生的,家主还会不会这么重视,打个错喉就要去请宫里的医工来。”玉藻拿起鱼符袋,又把竹简送去给女君,小声叹气,“夫人现在身体不舒服,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回高平郡。”
北边屋舍一早就传出了消息,郗氏身体不舒适,感觉头疼,需要休息一天,家中郎君娘子的省视都不必再去,但是又说因为想到楚卫铆夫妇刚刚才成婚,按照礼仪制度,还有成妇礼需要完成,不愿意怠慢新妇,所以怎么也要起来,听说是被侍女搀扶着去到厅堂里的。
谢宝因接过竹简,拆开束带,缓缓展开竹简,听到侍女的话,只是不冷不淡的看她一眼,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
看着手里的鱼符袋子,玉藻也带着自己的心思问道:“要不要派遣奴仆请个疾医去夫人那里看看。”
谢宝因微微垂头,语气十分平淡:“夫人身体究竟好不好,她屋舍里的侍女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来费这个心,先把我命令的事情做好。”
要是郗氏真的有什么事情,她身边的侍女自然会遣奴仆出去请疾医,要是没有事情,她却着急的命奴仆去请,最后只会被郗氏说是居心不良,心里一直望着她这个姑氏出事。
想起大娘子的事,玉藻恍然大悟的赶紧低头离开。
日出时分,初为人妇的袁慈航很早就从卧榻袭来,梳洗沐浴一番后,又按照在家时母亲所教的,侍奉丈夫更衣束冠。
随后跟着楚卫铆去了北边姑氏的屋舍。
他们二人到的时候,礼部赞者已经在厅堂外面等着。
袁慈航从阶下接过漆盘,高举着进见礼从西面上阶,进入堂上后,把东西交给高堂之上的赞者,借着又饮下赞者代郗氏向她敬的甜酒。
她再以肉干和甜酒祭先人。
这些礼都行过后,郗氏才从东面上阶来到堂上,桃寿则在旁小心搀扶着妇人的手,侍奉妇人在坐席跽坐号。
赞礼者也端了只煮熟的小猪代新妇进献给姑氏。
袁慈航亦赶紧上前,跽坐站在妇人身边,执筷为她夹了小块猪肉,这表示从今日起便要开始履行孝养的职责。
郗氏吃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早些为博陵楚氏诞育子弟,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