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霎时凝固。
“咣——咣——砰!”
诊所前台边的推车被宋远哲用力甩远,快速滑行后,直接撞上了廊道尽头的边墙,瓶瓶罐罐瞬间碎乱一地,吓得两个状况外的值班护士抱作一团,只得在旁瑟瑟发抖。
这男人真生气的时候,气场是很骇人的,关于这点,没人会比罗生生更加了解。
只不过以前都是看他对别人发火,今天这架势看来,是终于要对自己开涮了。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玩的那些东西有多脏,你自己应该比我清楚!和我上床从不戴套,我让你出份体检报告,不算过分吧?”
罗生生脾气倔着呢,他来硬的,她也不会服软。
“怎么?以前不嫌脏,现在翻旧账是想做什么?找个借口把我甩了,好去找你那个野男人是吧?罗生生!你想得倒挺美!”
这是他俩的事,没事扯别人做什么?
“再和你说一遍!没!有!野!男!人!”
这句话她吼地特别大声,罗生生从中午将它酝酿到现在,她不擅长在兴奋的情况下说谎,但为了程念樟,今次还是硬着头皮怼了上去。
“能耐了啊……罗生生,和我撒谎?”
宋远哲低下头,气极而笑地注视着她,双手定住她的肩膀,用足了十分的力道。
这男人一字一句说得极慢,透露的……是一股咬牙切齿的阴骛。
听他不信,罗生生决定破罐子破摔,发句狠话,一锤定音。
“宋远哲,我想和你分开就和你分开,犯得着骗你吗?还真当我离了你就活不了了是吧?”
“你什么意思?”
“freeze!”
他们吵得正酣时,诊所叫来了安保,上前喝止并用力扯开了他们。
罗生生深吸口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徒留宋远哲一人站在那里,仍旧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看起来孤独又落寞,像个傻子似的,失去了对周围的基本反应。
罗生生出去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两叁点,而直到近夜,宋远哲方才离开诊所。
前台的护士和这个帅男人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多此一举地帮他检查了针口的出血状况,确认没事以后才终于舍得放人。
这家诊所在surryhills的一条小巷,边上是悉尼最具特色的cafe一条街,每家店面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夜色里的窗景透着橙黄亮光,映着招牌,最是温馨和煦的景象。
这些日常的温暖,宋远哲一向无暇欣赏。他出来后没有细看周围,而是径直掏出手机,决定叫辆来福直接载他回德宝湾去休憩。
“怎么那么久才出来?”
宋远哲远正在定位的手指一顿。
他听出了,是罗生生的声音。
“我等你好久了,买的咖啡都晾了。”
这女人把车向他又开了些距离,拍了拍副驾,暗示自己一直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