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洱紧紧盯着他的足尖,眼看顾明昼足靴落在离阵法还有半厘的距离,就要踏进来时,居然停滞在了原地。
“再往前点。”
沈洱伸手招呼他,难掩急切,“站那么远怎么看得清楚。”
顾明昼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过去,兔子真会急得跳墙,他抿了抿唇,压下笑意,轻声开口,“你后退些,你踩着阵法图案,我才看不清。”
沈洱嘴角抽搐,一边心中腹诽这人事情怎么这么多,一边顺着顾明昼的话往后退。
“再退。”
沈洱忍,后退。
“再退。”
沈洱再忍,继续后退。
“再退……”
沈洱忍无可忍,立在原地,“你有完没完,快过来。”
顾明昼望着他,压抑许久的笑声还是没控制住,胸腔都因笑意轻轻振动,他乐不可支地低低道:“尊上,你尾巴着火了。”
话音落下,沈洱果然嗅到一股烧焦的气味,他惊恐地回头望去,自己已经退到了阵法的边缘,尾巴都烧着了!
这样下去,恐怕他很快就会被火焰烧成灰烬。
沈洱急得想用爪子去拍灭尾巴上的火,可根本够不着。
眼看火苗即将越烧越旺时,一只覆着护体灵气的手穿过他的阵法,准确无误地捏在了沈洱的尾尖毛发上,轻而易举将火苗掐灭。
一缕薄烟从兔子的尾尖袅袅升起,沈洱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要变烤兔子。
“烧坏这身皮毛,就不好看了。”
顾明昼淡淡开口,将兔子捏着后颈从阵法里提出来,“可不是想救你。”
沈洱满面羞红,气恼地瞪着他,他再怎么迟钝,也明白过来方才顾明昼分明就是故意骗他后退到阵法边缘的。
没想到顾明昼竟连阵法都不怕,这下恐怕又要重头来过,顾明昼肯定不会再信任他了,白忙活一场!
心机男!
兔子被扔进软榻深处,沈洱立刻变回了人型,恶狠狠地瞪着顾明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脸上就被扔过来一本书。
“育儿书,每天看十页,我会检查。”
“……”沈洱从脸上扒下那本书,顶着被书砸的红印,分外不爽地拒绝:“我凭什么看,我自己会生孩子!”
他刚要伸手将那本书撕个稀巴烂,手腕便被顾明昼猛地一把攥住,冰凉的指尖令沈洱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男人俯身过来,在沈洱头顶覆盖一片浓重阴影,膝头毫不客气地顶入他双腿。沈洱浑身一颤,下意识抬眼,对上了一双极具侵略性的阴沉眼眸,顾明昼声音平淡,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意。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沈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