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疑惑,往书房继续走去,风声萧瑟,几盏灯火幽幽。书房外有一颗桃树,坠满青涩的果实,侍女抬头看了一眼,忽然听得书房内的一声闷响。
她离开桃树底下,一门之隔内,不再有声音发出。
或许主子们和她错开了,侍女转身准备离去。
“砰”的巨响从屋内响起,接着是清脆的细响,像是瓷器碎片在地上跳动的声音。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拍打门扉,问道:“郡主?”
回应她的是一声冷漠的“退下”。
萧蕴龄被拉扯到屏风后的榻上前,挥手将架上的瓷瓶摔下,边缘锋利的碎片散落一地。沈策冷笑一声,抬手将人抱起。
她的手臂磕到扶手的边缘,在短促的一声痛呼后,所有声音都消失在唇齿间。
整个书房像是砚台中刚被研磨出的墨水,浓稠漆黑的墨色里,她的反抗凝滞艰辛。或许墨水是红色的,萧蕴龄手臂被压在头顶时,手指紧握的瓷片还有潮湿的血液在滴落。
“看到那些东西时,除了想知道面具数量,便是……”他靠近她的耳朵诉说,毫不在意肩膀上和脖子上的咬痕。
女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无法阻止耳边的言语,羞辱和撕咬只会换来他更病态的报复。
撕开伪装后,或许他们是天生一对。
第章
寝殿外的月光透过窗格,温柔地披在蜷缩在榻上的人身上。
萧蕴龄面向墙壁,疲惫地阖上双眼。有人拉起她的手臂,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反应。
她靠在男子的胸膛上时,感受到抵在唇边的杯口,她抿了一口,有水滴顺着下颌流入宽大的衣袍中。
刚被点燃的香炉升起袅袅白烟,醇厚的檀香驱散屋内浓郁的味道。
她又卧回柔软的床榻上,有温热的触感穿过手掌,套在手腕上,接着是另一只手。
她听见了相碰时的泠泠声响,是玉器才能发出的。
沈策的脚步声绕过屏风后,萧蕴龄才缓缓睁开眼,借着微弱光亮看向手臂,是一对白色玉镯,似乎有月华在玉质中流淌,源源不断地向她传来合宜的温度。
她知道沈策很有钱,无论是聘礼还是平日送给她的礼物,用料总是上乘。
他发现她接近的目的,所以开始用这些财物与她交换。
萧蕴龄打量了这对镯子,试图透过它们看清沈策的想法。
莹润的玉镯下,是一圈红色的痕迹,估计天亮后便要变成淤青。
难言的怒气从心底涌出,她用力将一只镯子脱下来,抬手就想往地上摔去。
“不喜欢?”男子的声音还带着喑哑,他披着外袍走来,双臂将她困在其中。
萧蕴龄抬眸瞪他,胸膛因气愤而起伏不止,她手指紧了紧,最终把它摔在被褥间。
他过来抱她,沐浴后的潮气浸透她刚换不久的衣裳,镯子又回到她的手上,晃动着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