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抱她,沐浴后的潮气浸透她刚换不久的衣裳,镯子又回到她的手上,晃动着月色。
竹片上冰凉的药膏抹在手上的一圈,之后是红肿的唇角,还有腰上明显的指痕。
她在上药时乖巧了许多,被抱着坐在腿上,长发顺着肩膀遮掩她的身体,睫毛被泪水沾湿。
沈策忍不住亲了她的脸颊,夸道:“好乖。”
握在手掌中的玉镯几乎要被折断,她揭露了他对她的控制,他便故意说这些话来让她难受。
“避子汤。”她克制着怒气,语气冰冷。
刚恢复正常的氛围瞬间又凝滞了,萧蕴龄总觉得沈策的指腹太过粗糙,此时抚弄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直视他的双眼。
昏暗的屋内,他平日里冷清的凤眼染上了浓重的欲色,灼热得让她几乎不敢再看。
“这么讨厌我的东西。”他说着凑上前吻她。
唇角的膏药苦涩,在药味中还有残留的酒味。亲吻她的男人双眼阖上,神情虔诚得仿佛是最忠诚的信徒,但他睁开眼时,眼神中全是不堪的亵渎。
萧蕴龄推不开他,只摸到还未干涸的伤口。
“刚才在浴池待了许久,清洗干净了吗?”
他自幼习武,挽弓执剑的手指上被磨出血泡,愈合后新生的血肉有着薄薄的一层茧子,茧子再次破开,周而复始,直到掌心不被剑柄所伤。
太粗糙了。
他平日里性情高傲不容挑衅,萧蕴龄猜想过争吵后,他或许会因面子受损而冷落她。但他似乎更加无所顾忌,毫不遮掩他心底的肮脏想法。
她目光在他手上顿了顿,而后别开脸。沈策将擦手的帕子随意扔在一旁。
“我吃了药。”他将手掌贴上萧蕴龄的小腹,隔着一层布料揉着,“真可爱。”
他真是疯了。
萧蕴龄气冲冲地躺回床上,拉高被子将自己盖住。
身后贴上的气息滚烫,她闻到了酒味和皂角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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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萧蕴龄从宫中出来时,熟悉的马车等候在宫门外。
她惊讶地上前,马车内的人也从车窗看到了她的身影。
“姐姐,你怎么来了?”萧蕴龄站在车窗旁问道。
萧蕴文的眼神透着奇怪的怜惜,萧蕴龄来不及思索,便听到她说:“王姨娘病重。”
萧蕴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姐姐说的是谁,她嘴角还在僵硬地维持笑容,担忧被萧蕴文看出她和沈策的异常。
“姐姐在说什么?”她听不懂萧蕴文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