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素来胆怯如鼠。
这会儿费力的说着话,面颊憋的通红,只着白色里衣下丰腴的身子微微晃着,透出有几分委屈。
赵非荀深深看了眼,抬脚走去,一手把剑从她怀中提起,一边垂下视线,小丫鬟被罩在他的影子里,下意识的昂面望着他,眸似点漆,即便在暗面,她的眼神也仍澄澈。
也是小丫鬟先撤了视线。
她垂首福身,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颈,多谢大公子。
柔柔切切的嗓音。
像是羽毛扫过。
男人脖间喉结错动,移开视线,转身继续朝圆桌走去,开门去。
锦鸢略有不解,但仍是照做。
谁知才拉开门,站在门外的轻风正抡起胳膊准备敲门。
两人视线一对,轻风的拳头转而摸了下脑袋,淳朴一笑:锦姑娘,说完后才注意到她的衣着,脸红着飞快避开,把手里攥着的东西一股脑的塞给她,这是止血药,还请姑娘替大公子上药!
锦鸢看着怀里的小瓷瓶,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奴婢不……
锦鸢。从屋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过来替我包扎。
语气强势,不容人拒绝。
锦鸢稳了稳心神,朝轻风浅浅颔首示意,奴婢关门了。
轻风愣了下,才点头:请便、姑娘请便。
门扇合拢,轻风站在门外,挠了下后脑勺。
大公子受伤了不急着包扎反而急着要赶回来,难道是为了这试婚丫鬟
应当……不太可能罢
这丫鬟瞧着姿色平平、胆怯的不敢大声说话的模样,不像是大公子会喜欢的女子脾性啊。
门外的轻风还在寻思着,屋内的锦鸢正站在赵非荀身旁,按他的吩咐脱去外衣、中衣,只剩下里衣,而后用帕子擦拭干净伤口,再上药包扎。
他略说了一遍,就让锦鸢上手。
她在国公府里侍候的都是女子,从未替男子宽过衣。
繁复的腰带、系带,她都需要摸索。
再加上赵非荀身姿颀长、肩宽结实,腰腹劲瘦,展开胳膊站在他面前褪去外衣时,她愈发显得娇小玲珑,自上而下的视线灼热,耳垂、脖颈、脸颊不受控的红了起来。
心中慌乱,手上动作更利索不起来。
动作间难免触碰到他,终于脱到中衣,她暗中松了口气,小声请他坐下,自己则是去端来清水,将帕子浸在里面。
他坐下后,仍显高大,受伤的那条胳膊支起些,仍有血在渗出。
那一条里衣的袖子染血,红的触目惊心。
锦鸢单是看一眼就眼前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