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厕所水管炸了,喷一地的脏污没崩溃。
就为几只虾,半斤不到的肉,还有点儿绿芹菜,鹿淮抱着锅哭得撕心裂肺。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
鹿淮正伤心呢,没搭理。
门拍得很轻,但是很固执。
鹿淮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只能放下锅起身给开门。
是个不到胸口的豆丁。
瘦瘦小小的,头发是营养不良的黄。
鹿淮沉沉看他,小豆丁也仰着脑袋看他。
鹿淮脸上留了块红印,是在来这个城市之前留下的,本来是个小伤口,但处理不当所以留了块印。
小豆丁眨巴眨眼,朝人伸手,是块硬糖。
大红色包装的水果味硬糖。
“不哭,吃甜的就不哭。”八岁的池颂对岁的鹿淮伸手,递了颗糖。
鹿淮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才接过糖。
“谢谢。”一句哽咽的道谢,鹿淮抱着小豆丁继续泪崩。
池颂也不是本地人,父母是来这边打工的,就在离这里不到公里的工地上搬砖,男的是砌砖,女的就是刷钢丝。工资还挺高。
池颂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但过得并不好。
这么近邻居,鹿淮经常听见对面的打骂声,玻璃或者碗筷碎地的声音。
小孩儿也可怜,瘦的跟个竹干,比同龄人矮一个头,有时候本来是上学时间,也能看见屁大的小孩儿蹲在井边洗衣服。
鹿淮没有那么多闲心去担心别人的人,无论对面多大的争吵,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这件事开始。
鹿淮负责买菜,小豆丁负责做,偶尔还会给人带点儿小零食,后来鹿淮去了家甜糕坊上班,甜品更是不断。
父母吵架池颂也会跑鹿淮这边,和人贴着,要么看动画片,要么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