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被扣在岩泉一的手心里,恶狠狠的反弹了回来。
九重鹰:“啧。”
他反而比被拦下来的松川还不爽,一扭头,眉头狠狠往下压:“再来一球。”
虽然两边气势都很高涨,但最后还是有及川这个正经二传手(只指技术)的队伍以25:19拿到了胜利。
“托球还完全配合不上来啊。”
在接下来的自主训练时,及川彻抱着排球从球场的另一边逛了过来,单手撑着球筐,轻飘飘地说:“虽然说有进攻是好事,但如果是二传,最先要考虑的就是怎么让队友(攻手)顺利得分。”
九重鹰瞥了他一眼,“你很闲吗?”
“什么嘛,只是看你刚刚托的球太烂了我才大发慈悲的过来给你解惑。”及川彻不满地回答,“反正你早晚会上场,多一种进攻手段也就多一种选择——如果到时候要用到你的二传,结果出现了失误,作为你的老师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彻,这种自恋程度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很惊人,真亏你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喂!这句话好过分啊!你的二传就是和我学的!叫我一声老师怎么了嘛!”
“是、是,及川老师。”九重鹰只好安抚气鼓鼓的及川彻,不过他也顺着对方的话思考下去,“你觉得为什么我和花卷松川他们配合不上?”
及川彻被这一声老师哄的心花怒放,清清嗓子,矜持的解释:“嗯,第一当然是你的托球还比较生疏,你们又没怎么配合过,从零开始当然很难一下子就磨合完成。”
“还有第二吧。”
“当然。”及川彻摸着下巴,语气认真了些,“你的进攻性太强了——选择的路线虽然没什么问题,但也没留下余地。”他笑了一下,“传的位置只能让主攻手尽全力扣下去,没留下调整的时间。给松川的球如果再慢一点,松川就能调整姿势,用相对更好的状态去处理进攻。”
“松川不太擅长打快球啦,他的节奏会稍微慢一点。”及川彻漫不经心的说,“花卷的击球点不算太高,但他的控球很不错,托球的时候也要考虑——你那是什么眼神?”
“只是感觉你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变得正经起来,所以有点惊讶。”
“哈?我平时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啊!”及川彻磨牙。
九重鹰镇定自若的转移话题:“啊对了,我记得你也很擅长扣球?那陪我练一会——”
以往排球部加练加的最拼命的那个往往是及川彻。从还没升上高中,还在北川第一的时候,他就曾因为不管不顾拼命加练而多次被岩泉怒骂着赶出体育馆,可以说岩泉一有一半的操心都给了及川。
不过今天——岩泉一刚刚结束了一轮接球训练,一扭头就看到趴在地上的一滩及川彻。他抽了抽嘴角,走过来问:“……这家伙怎么了?”
他看向从球筐里又拿出一个排球的九重鹰,后者额边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看上去还留有余裕的样子:“没怎么。”他说,“只是陪我练了一会球。——彻的体力不太好啊。”
趴在地上的及川彻似乎挣扎着抬起头说了什么。
岩泉一凑了过去。
“恶魔……”及川彻喃喃,“一百三十八个……我还活着吗……我看到了
天堂的曾外祖母在向我招手……”
岩泉一没听明白:“……喂,快点起来。”
及川彻彻底没动静了。
而及川口中的‘恶魔’本人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岩泉:“阿一,可以来试试我的托球吗?”
那一刻,岩泉一突然感觉到了不妙的预感——但他并没有把这预感和面前态度认真诚恳的幼驯染联系到一起,在嫌弃的瞥了及川一眼后,他一口答应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