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九重彦人恶意的想到。
九重彦人同样盯着他,像是第一次认真看这个儿子一样看着他。十分钟后,他才开口说话,“不和我打个招呼吗?”他声音平稳,似乎未受影响,似乎他还稳坐代表父亲的绝对地位。
“啊,你好,未遂犯,里面的伙食怎么样?”
九重鹰不动声色的反击。和九重彦人并未改变的声线相比,他的声音比起之前要有些沙哑,那圈在脖子上留下的掐痕还是在他的身体上留下来过的印记。
“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
“人怎么会去注意自己根本不在乎的东西。”
九重彦人目露惊叹,嘲讽挑衅般的惊叹,“这是真正的你吗?”他新奇的上下打量他。
九重鹰没有回答。
男人并不气馁,“不问问为什么我要见你?”
“没必要,我擅长将无用的信息当做垃圾过滤掉。”
“……”
他沉沉的望着隔着一层玻璃的血脉相连之人。
“不管你怎么想我,”九重彦人说道,“我-从-没-有-真-的-打-算-杀-掉-澄-子。”
九重彦人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挑动着九重鹰的神经。他放在暗处的手掌倏地蜷缩紧握,指甲在刚刚愈合留下疤痕的地方深陷其中。
九重彦人像是确定了什么,露出令人讨厌的笑。
“这不是还是很在意?”他又笑了两声。
九重鹰阴沉的盯着他:“你真是个垃圾、渣滓、败类。”
九重彦人脸上有着和他相同的恶意:“我是。”他承认,显然已经懒得伪装好父亲,“我还是你的父亲,即使你不愿承认。”
论胡戳痛点,九重鹰也毫不逊色:“拥有个废物父亲真令我悲伤。从赛场上逃出来的胆小鬼,只会嫉妒的失败者。真好笑啊,这样的你如果被你梦想中的假想敌看到,他会怎么嫌弃你?”
九重鹰第一次见到这个自利者的真面目,九重彦人同样也第一次见到这么具有攻击性的他。
九重鹰突然一笑,亲切地说:“肋骨疼吗?爸爸?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九重彦人浑身恶寒,接收到他的目光后下意识捂了一下侧腹,那里的肋骨有两根险些骨折,此时竟有些隐隐作痛。
他的脸色同样阴沉下来。
“我会签离婚协议书。条件是撤销对我的一切指控。律师应该已经告诉你们了吧?继续僵持下去谁也讨不了好。”
“离婚、赔偿、道歉。我要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和妈妈面前。”
九重彦人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用令人不适的,惋惜和恶意并存的复杂眼神望着他,“这么讨厌我吗?”
“哈,监狱原来能让一个人的脑子变成一堆垃圾么。”
“……可以。”他明白口舌之争自己讨不了什么好,终于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