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流恭敬道:“监州不日将至,刘大人不想手握证据把知州换掉吗?”
这话无疑说到刘仲洋心坎去了,知州上任虽无大错,可那仅是表面,就拿前些日子的采花盗来说,他是到达衙门的前一刻才查出花费多日捉拿的那人,竟是知州暗中派出的替死鬼,真正的那位犯人仍旧不知去向。
刘仲洋思忖半晌,终是点头应下,与澄流合作拔出恒阳教埋在城里的眼线,同时协议留下几个胆子小的上呈监州,作证人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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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日碧空,气温又比昨日高了些。
沐攸宁窝在赵清絃怀中,像抱着一块冰,只觉这夏日比往年更要凉快,舒坦极了。
赵清絃昨夜又叫了一次水,匆匆洗净后就随手拿了澄流的衣服穿上,沐攸宁初时还不适应,可或许是他身上散出的药香过于浓烈,不消一会儿,那套衣服也染上了草药味,让她安心不少,渐入梦乡。
两人起来梳洗后就直接去找沐蝶飞,她正在床上盘腿调息,见到赵清絃前来更是满脸兴奋,开心地道:“原来你没骗我啊!”
赵清絃鲜少穿黑衣,加之这套乃窄袖武服,修身得很,沐攸宁自他背后看去,更是有种怪异的熟悉感。
他闻言却不过莞尔,道:“不敢欺瞒前辈。”
沐蝶飞拍了拍他后背,颇是感叹:“你不能人道也无所谓,还是有能用上的地方,别太过自卑了啊。”
赵清絃噙笑,被她拍咳了也无动怒,应得自然:“谢过前辈赏识。”
沐蝶飞对赵清絃的态度换得飞快,从鄙视至担忧仅过了一个晚上,走到他面前抱手打量,道:“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昨晚和我家小师侄一起都不行么?怎会整晚都没个声响啊?”
对于沐蝶飞这位师叔,沐攸宁只听沐云生提过一次,便是他酒醉后的抱怨,整整一个晚上,不单沐云生说得口干舌燥,嗓子哑了叁天,连她都像被魔音缠绕,晕了叁天。
最后沐云生仅以一句话作结论——千万别与她同住,否则夜半叫了几声她都能给你算出个数来。
当时的沐攸宁还没参透,如今可算是彻底悟了,万分庆幸昨夜的沐蝶飞五感有损,加之在牢里没怎么休息,睡得沉稳,否则她定会把两人没羞没臊的事当场拆穿。
沐攸宁无奈扶额,急忙换了个话题:“师叔,先出去吃饭吧!”
“欸欸。”沐蝶飞敲了敲她的头,斜眼看去,道:“我们还是个逃犯呢!”
她不仅在狱中逃了出来,连答应给的素心秘谱都没留下一字一句,现在怕是被满城缉拿了。
察出沐蝶飞心底的顾虑,赵清絃没打算多作解释,仅道:“前辈可慢慢收拾,我先下楼等候。”
他才刚踏出门,沐蝶飞就拉着沐攸宁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
“师叔。”沐攸宁打断了她,态度可恭:“我是为了查明师父的病因才与他结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