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宾利车不紧不慢跟着。
亦步亦趋。
保持一段距离。
要么并驾齐驱,要么跟在屁股后面。
期间程安宁悄悄抬起头观察车头的后视镜,恰好看见宾利车跟在屁股后面,不用假设了,明白着冲她来的。
既然被发现了,程安宁不躲了,直起腰背,目视前方。
司机嘟囔了句:这宾利什么意思跟了一路,小姑娘,是不是冲你来的
不是吧,应该是顺路。
司机没再问。
明明烈日炎炎,程安宁却觉得如坠冰窖,浑身上下都是冷的。
车子驶入宽阔的路,宾利车则超车,不断挡在面前,司机脸色不那么好看了,说:小姑娘,这车是来找你的,要不前面找个地方停一停,不然走不了。
程安宁抓紧裤腿,抱歉。
没事没事,我就说呢,这车跟了一路,从医院搭你上来,一直跟着,是你认识的吧。不过这样开车太危险了,小姑娘你和跟他说一声,免得出车祸。
实在对不起。
没事,现在没事好说,就怕出事。
程安宁觉得很抱歉,等司机在前面路口找了地方停下,宾利车也停了,她下车付钱,又多付了一点,以示歉意,司机没收,把人放下就走了。
正午的太阳是最烈的时候,程安宁只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会,皮肤仿佛被灼烧了一样,她回头看向那辆宾利车,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抓着,任由指甲深陷掌心。
宾利车也没有动静,但她能感觉有一道来自车里的视线,极具压迫感,具象化落在她身上,无形施加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最后还是程安宁走了过去,俯身敲了敲车窗,车窗里面全黑,她在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景象,过了会,车窗才落下,露出周靳声那副冷漠又出挑的五官,车里的冷气也灌出来,她换了副稀疏平常的态度,礼貌客套喊了声:小叔,追了一路了,有事么
她的口吻,仿佛和他之间只有长辈和晚辈那层薄如一张白纸的关系。
周靳声没看她,薄唇微启:想听你喊声小叔真不容易。
程安宁立刻反应过来,挤出一抹不走心的笑,抱歉,刚刚在医院没有喊您,是我太紧张忘了。
紧张什么周靳声微微眯眼,衬衫的扣子严谨地扣到最上方,是遮不住的矜贵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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