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怪异。
不知道要不要笑,不知道要怎么笑,快被他吓死了都。
还没等她开口喊一声江总,他已经直起身子,朝她走了过来,他视线下移,蹙眉盯着她的高跟鞋,“还好吧?”
乔颂诧异地看他,眼睫颤了颤,“……没事。”
“公司有规定要穿这么高的鞋子?”
“没有。”
江肃表情冷硬,他懂了,她想穿,她就想踩高跷。
回家就会喊痛了是吧?
后脚跟被磨痛了是吧?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正方是她,反方也是她。他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到,如果他说让她以后不要穿这么高的鞋子,她会骂他大男子主义让他去照照镜子,如果他说让她忍忍吧,她会动手拧他,让他挑选一个他喜欢的机械键盘去跪着。
说不通,跟她说不通。
“真的没事?”他说,“这里又没别人,你要是不舒服,等下去医院拍个片,别闹,骨头的事不是小事。”
乔颂简直目瞪口呆。
太过震撼,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等等,他是什么意思?
“真的没事。”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江肃一脸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拿了支药膏塞给她,“先对付着用,不舒服的话去看医生,医院又不是火坑,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去?”
乔颂皱了皱眉。
江肃心下一紧。
她一抬手,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像是害怕被她捶打一般。
两人皆是一愣。
“我不要!”她赶忙将两只手藏在身后,绝对不给他硬塞的机会。
肖恪的药膏她敢收。
江肃的可不敢,收了要命。
江肃:“……”
嗯嗯嗯,他手上有刺,他八百年没洗澡没洗手了是吧?
乔颂不敢多呆,飞快地溜进了洗手间还是心有余悸。她是真的不想自作多情,毕竟不管是谁,一旦有了这个毛病就相当于继承了大庆油田……
江肃心里不太愉快。
这几年他也成长了,这事要是放在从前,绝对没完,他会死死地守在外面,非要追问她为什么不收她的药膏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他知道要脸,被乔颂这宛若躲瘟神的举动气得原地自闭了一会儿后,又若无其事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