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所及之处,那面围墙上蹲坐了一只花斑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只猫对她露出了非常挑剔的眼神。
那只花斑猫很早就来了,还盯着院墙外的路标以及门牌号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全程目睹了她把那个男孩儿倒挂起来暴晒的场面。
有一条手指粗的白蛇,从她的衣袖里探出了脑袋,对着她“嘶嘶”几声,红红的小眼睛盯向了地面。
“哦,修女要来了!”她站起身来,直接从楼顶一跃而下,身手敏捷的从顶层窗口钻了进去,消失在视线中。
“汀娜!你这个恶魔一样的臭丫头!”一个修女打扮的胖女人,手里拿着大饭勺匆匆走到楼下,仰头就看到了被倒挂在十字架上的人,顿时大惊失色,抱头高呼:“哦,上帝!”而后再次大骂:“汀娜!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墙上的花斑猫似乎发出了一声叹息,转身跃下墙头,也消失了。
……
几天之后,一个白胡子蓄到腰部的老头儿来到了这家孤儿院。他披了一件颜色偏灰的大斗篷,用以遮盖底下的紫色袍子。他长长的鼻子有点歪,跟被人一拳打歪之后没做矫正一样。那歪着的鼻梁上,还戴着一副半月形的眼镜。
他找到修女,说明了来意之后,修女惊讶到愣了半晌,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邓……邓布利多先生,您……您是说……”修女激动到嘴唇都在发颤。
“我能先见见她吗?”邓布利多隔着衣服摸了摸口袋里的信。
修女更激动了,赶紧站了起来,说:“您这边请!您……想什么时候把她带走都可以。我是说……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希望有人快点把她带走。我很高兴,有学校可以收容她。”
邓布利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由让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某段记忆。
也是一家孤儿院,他同样是去见某一个孩子,去送一封信,那里照顾孩子的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修女一边带他上楼,一边又喋喋不休:“十一年前,有人在一个居住区发现了她,据说她哭了整整一夜,依然声音洪亮。后来他们把那附近的人查了个遍,都没有找出扔掉她的人。”
邓布利多竟轻轻的点了点头,很平静的说:“当时我恰好也在那附近,也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修女愣了愣,脚步也停了一下,转头带着惊讶看着邓布利多。十多秒之后,才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说:“是吗……”
之后便没再说什么了,修女把邓布利多带到了一个从外面上了锁的房间外面。
修女面露着尴尬,从衣兜里摸出了钥匙,额上挂着心虚的汗,快速的打开了锁,推开了那扇已经有些破旧的木门。
“吱呀”一声之后,修女冲着里面喊:“汀娜,有人找你!”
这是邓布利多第一次见到汀娜,他一个一百多岁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汀娜是少见的美人胚子。
像雪一样白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咖啡色的眼睛,左眼角下方还有一颗泪痣。同为咖啡色的头发带着弧度很大的卷,在阳光下犹如琥珀般反射着光芒。
汀娜的桌子上摆了一只草编的小窝,里面盘着一条洁白如玉的小蛇。听到有人进来,那条小蛇快速的钻进了汀娜的衣袖,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冲着进来的人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