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怎么明显地打量了几眼楚钦舟,冲他点了点头。
楚钦舟:“您好。”
女人便又笑了下,然后说:“那你们慢慢转,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俩。”
说着就招呼着大黑狗一块儿走了,步子迈得很大,雷厉风行的。
后半程楚钦舟一直没说话,闷闷的,看起来不太高兴。秦越朝他看了几次,想说什么又顿住了嘴巴。
楚钦舟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却还是没吭声。
他就是在不高兴。因为秦越刚才的那句轻描淡写的介绍。
他就是想听秦越会怎么向别人介绍自己,才没在对方问询时主动出声,结果他哥倒好,直接一句“民宿客人”就把他打发了,气得他根本不想理人。
客个屁!我住我自己家怎么就客人了!
第章
“刚刚那个是明明姐,别看她对大黑挺凶的,其实人很好,对大黑也好,大黑以前因为吃路边的食物不小心误食了老鼠药,差点没抢救过来,所以明明姐现在看它乱吃东西就会凶它。”
楚钦舟觉得秦越是有些没话找话,但也没打断他,默不作声地听着。重逢以后他哥话总是很少,他爱听他哥说话。
“明明姐是岛上的自梳女,住在旁边那座山的姑婆堂,她每个月都会上山给过世的其他自梳女们祭扫。”
楚钦舟还是一言不发。
秦越便问他:“楚先生知道自梳女吗?”
楚钦舟这才开口:“知道,秦老板是不是忘了,我出国前就是东城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偷偷观察着秦越,想从这个人身上看出哪怕一星半点的情绪。
可秦越藏的太好了,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语气很淡地说,“这样啊。”
“嗯。我小时候还认识一个姓翁的奶奶,也是自梳女,夏天的时候总是穿一身漂亮的旗袍,黑的绿的红的,各种颜色,特别洋气。”
“但岛上的孩子都不敢靠近她,我也不敢,因为大人们总告诫我们,说她不正常,会带坏小孩,叫我们见了她就躲远些……”
这回轮到秦越沉默,他脸上终于显出一点近似于于悲伤的神色,却又很快敛下去,垂下眼睛盯着腿上的环保袋。
楚钦舟心尖被刺了一下,但没收手,继续说:“不过我以为现在应该不会再有自梳女了。”
“嗯,大环境一年比一年好,选择不结婚或者晚结婚的女性越来越多,但搬去姑婆堂的人却越来越少了,过去的许多偏见已经被摒弃,很多人家都开始尊重女性自己的婚恋自由,所以现在我们这边的姑婆堂只住了明明姐一个。”
“她家里人比较固执,觉得明明姐不愿意结婚就是败坏门风,不肯接受,明明姐受不了家里人的冷言冷语,索性搬去了姑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