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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第2页）

静谧休息的时间总有突兀，一阵细微哭声打破这静谧。楚怀湘看郑郁也躺在地上睡熟，脸上还有血丝残留，悯心一生就把自己外袍盖在他身上。

抬脚出了寺门不过几步就找到正在哭的一名校尉，楚怀湘问道：“男儿志四方，何故哭哭啼啼？只要你说实话我不怪你。”

校尉看到是楚怀湘后，擦干眼泪，站起回道：“陛下，微臣的妻小还在长安。”

北衙禁军本是官员子弟一旦逃亡就被扣上谋反之罪，毕竟这时的赢家是楚怀治，那随楚怀湘留在长安的家眷岂有活路？

楚怀湘沉吟道：“你觉得我这个皇帝是好皇帝吗？”

≈ot;回陛下，微臣认为是。≈ot;校尉答道。

楚怀湘四周环视一圈，就见绿楚折光影而下。而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里，孤零地面对接下来数十年没有刘千甫的人生了，而他还要奔向那未知的路途。

王景阳快步进来，焦急道：“陛下，有禁军搜山，他们追上来了！”

楚怀湘淡然一笑：“这么快？他们怎么知道的？”

可随即又想起这条逃亡之路是谁提出的，顿时苦涩满心，窒息感升入腔中。

这时寺外已有数千马蹄声逼近，楚怀湘大步回到寺内，抓起郑郁堵住他的嘴。让王景阳出去通报，不想郑郁死，就让楚怀治卸刀卸甲独自进来见他。

楚怀治单衣从容进来，破败山寺里，禁军自觉为他让开道路。楚怀治独自进入正堂，看着屋内持刀的军士只做不见，他温柔道：“四哥。”

寺外的严子善也持弓悄然绕后。

楚怀治时隔许久终于见到了自己这位四哥，昔日的东宫太子，如今灰头土脸，神情癫狂。他的那件红锦袍盖在半张脸都是血的郑郁身上，郑郁被他锁在怀里，利刀逼颈。

就是这声四哥，冲散了楚怀湘最后的理智。楚怀湘笑着说：“你为什么要谋反？楚怀治！”

楚怀治眼神盯在郑郁颈间肌肤上，见无血丝后，平静地说：“四哥不也派了数百刺客来杀我吗？”

“我不得已啊。”郑郁感觉有苦气涌入颈间，烧得他心慌，楚怀湘道，“你手里有父皇的密诏，谁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楚王出生了，父皇很喜欢他，不喜欢我了。”

几年斗争里，楚怀治清楚楚怀湘缺少什么。如是说：“如果父皇不喜欢你，他又为什么立你为太子？”

“他只是需要一个太子而已！需要一个太子去平衡朝局，他立我为太子又扶持你。”泪水模糊了楚怀湘的眼睛，顺着他的脸颊打在郑郁肩头，“他不爱我，他爱你爱楚王，就是不爱我。你们都不爱我，就连就连阿娘都不爱我。她杀了姜艾。”

楚怀治说：“四哥，你是太子，父皇对你的要求自会高于我们其他兄弟。章顺皇后对你是爱之深责之切，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