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胄直接跳了起来,指着管家道:“那是晋王殿下的老师,南征更是立下了大功,你。。。你还不去将人请。。。罢了,本将亲自去!”
看着元胄匆匆离去的背影,管家有点傻眼,半晌才道:“可是那人穿着就跟个穷酸没什么区别,怎么可能是晋王殿下的老师,还率军征战?”
元胄匆匆赶到前院,一进去就见秦风正端着那盏粗茶喝得正欢,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如果秦风仅仅是南征立了大功,他元胄根本不会如此激动,他可是老前辈,总得有点老前辈的身份。
可这秦风还顶着一个十倍于甘罗的名头,文人狡诈,这是所有武人共同的想法。
元胄虽然不算什么单纯的武人,但在军中多年,他和文人更沾不上边,看着秦风这幅做派,他当下就觉得秦风这是准备当笑面虎,现在没有任何反应,等晋王以后掌权再秋后算账。
没错,就是晋王掌权!
晋王没什么机会当太子,当这并不代表杨广就会一直没有权利。作为大隋的大佬之一,元胄心里可很清楚,之前大兴城中传出杨坚准备让杨广担任太尉之事可不是空穴来风,只是后来因为太子一系强烈反对,没成罢了,但下一次呢?
杨广年轻,而且通过这次南征已经坐实了他知兵的名头,就算杨勇上位,凭他那个温和的性子,也未必不会重用自己的兄弟,到时候。。。
元胄想了很多,不过秦风却根本没有那种意思,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被慢待了。
没办法,上一世他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品茶这种高雅的事自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只要不是太差的茶,何在他嘴里感觉都差不多。
而且看看右卫衙门那小卒子的嘴脸,秦风觉得自己能被请进来奉茶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见门外来个身材不算高大,但颇为强健的中年男子,秦风立刻起身抱拳道:“秦某哪敢劳动武陵公亲迎,惶恐。”
两人在南征的时候多少有些交情,而且看着秦风不像兴师问罪的模样,元胄便笑道:“元某家教不严,得罪秦先生了。”
两人寒暄几句之后分宾主坐定,元胄皱眉看了一眼秦风面前的茶杯,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秦先生换茶?”
边上伺候的仆役刚才还在心里猜测秦风是不是哪找上门来的穷亲戚,可此时一见元胄如此重视,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连忙端起秦风面前的茶杯下去了。
等换茶之后,元胄这才开口道:“秦先生此次南征大展神威,想来封赏就在眼前,实在令人羡煞啊。”
元胄同样是年少成名,早在北周的时候就已经从军,立下不少的功劳,可那些和秦风一比就不够看了。
要知道如今的秦风才十九岁,可已经走上了战功封爵这条路,想他元胄成名是早,可直到前几年,杨坚当了皇帝以后才封了一个郡公的爵位,这人和人一比,差距有点大啊。
而且大隋年少富贵的不在少数,比如唐国公李渊,人家七岁就是国公,可那是前人萌荫,和他李渊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自然也不会有人高看他一眼。
可秦风不同,人家可能得到的这个爵位是自己一刀一枪拼杀而来的,谁敢看不起人家?
元胄心中感叹了一番,然后开始询问秦风的来意。
秦风也不客气,把目的说了一遍以后,直言不讳道:“武陵公,为何左右卫不愿助太子一臂之力?”
元胄诧异地看了秦风一眼,显然不太明白这位怎么又和太子搞得一块去了,但还是老实道:“子玉,老夫年长,便托大叫你一声子玉,此事。。。殿下有些冒失了。”
这货不错。
秦风并没有介意元胄叫自己表字,名字这玩意,不就是给人叫的?
相反,既然元胄能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等犯忌讳的话,说明这人没看不起他,可以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