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要实行禁术,贸然开棺,恐怕是激起了他的怨念,才会有现在这幅场面。
“不过这对降魔之术并无坏处,家主不必担心。”
只是魂魄不安而已,只要将魔物放置在他体内,他自己的魂魄很快便会被吞噬干净。
到那时候,他便成了一个只会任人操控的杀器,不会再有半点威胁。
薛云城轻哼了一声,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居高临下。
“不必多言,开始吧。”
张师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便走过去,将镜面对准了棺中的小薛寒迟。
他闭眼念着法诀,手指微动,用灵力催动乾坤镜。
江楚月还守在薛寒迟身边,她半跪在地上,抬头便看见一团黑紫色的魂气被放了出来。
在她眼前,这团魂气缓缓下沉,在触到薛寒迟胸口的时候停留了一会。
张师头顶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他集中意念,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对抗。
沙漏的刻度逐渐向下,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团魂气终于彻底沉下去,与薛寒迟融为一体。
昏黄的烛火摇曳起来,升起的烟气在墙上轻晃,小薛寒迟的面容被晃动的烛光割裂成明暗两面。
整个房间安静极了。
魔物入体后,房内无事发生,薛寒迟也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薛云城在一旁等了许久,双腿已经僵硬,但是他却不敢妄动分毫。
他的视线从薛寒迟移向张师,声线绷紧,紧张之余还有些莫名的期待。
“如何了?”
张师将乾坤镜收起,拭去头上的汗珠后勉力一笑。
“魔物已然降下,待小公子魂魄消散,一切便如家主所愿了。”
薛云城长舒一口气,心上的重石终于卸下。
“那便好。”
他走过来看了一眼薛寒迟,神色淡淡,除了一些隐隐的兴奋,江楚月没看到一点父亲该有的慈爱。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句话放在薛云城身上却不是这么回事。
他虽然是薛寒迟的父亲,可是却从未对薛寒迟展露过片刻的父爱。
反而,他才是薛寒迟人生最大的加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