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府守门的小厮一见孟蝶的仪仗,激灵的立刻撒脚如飞往里面送信儿,反应慢的一见这么多人一齐围过来,吓得一动不动,不敢有半分阻拦。
今儿跟来的人除了专属仪仗队里的,其余都是王庄头在庄子里面精挑细选的,这些人干活儿那叫一个麻利痛快,三下五除二就将大门拆下。
咣当——两声巨响。师焕礼夫妻从影壁转出来,正好看见他们家的两扇大门重重砸在地上,带起了一溜儿的烟尘。
师焕礼瞪圆了眼睛,气得胡子都翘起来多高:“你们……”
露微抢先一步:“师侍郎应该庆幸你家的大门儿是铁的,否则我们县主必要砸了你家的大门。”
县主两个字仿佛紧箍咒套在了师焕礼的脖子上,剩余的话全部哽在喉咙中,憋得他满脸通红,眼前金星乱冒,冷汗爬满了后背。
孟蝶下了拜帖,这事儿他妻子没有隐瞒他,但他根本没重视。除了他打心眼里平等的瞧不起每一个女人外,心中对孟蝶还多了一层厌恶,他就没见过这么不安份不老实又歹毒的女人。
开口就断他人前程,怪道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儿子反骂她几句怎么了?她敢来侍郎府,自己定要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知道贞静二字到底怎么写!
结果他的下马威没给到孟蝶,他家的两扇大门先被孟蝶拆了。
孟蝶的轿子从正门抬入,过了影壁一直到正堂门口才缓缓落轿,露微掀开轿帘,孟蝶搭着她的手慢悠悠走出轿子直直进了正堂,坐在了正堂首位上。露微事先还垫了个垫子。
师焕礼眉心突突的跳,几乎要压不住胸口的怒气。
孟蝶坐稳之后轻蔑的扫了他一眼,率先开口:“怎么,师侍郎是对陛下封我为超品的县主一事不满,还是认为我大易朝的县主不配走师侍郎家的正门?”
师焕礼神色忽青忽白,变了数次,最终他深吸一口躬身施礼:“下官惶恐,实在是下官近日忽感风寒精神不济,这才怠慢了县主,还望县主恕罪。”
看着师焕礼憋屈的样子,孟蝶十分满意:“哦~!原来是忽感风寒精神不济啊!看来师侍郎的身体不大好。这怠慢了我也就罢了,若是办差中因为精神不济出了纰漏,岂不是上对不起陛下器重,下对不起百姓信任。要我看,师侍郎不如上书致仕,也能留个最后的体面。”
师焕礼的胸脯狠狠起伏两下。师焕礼妻子安氏插言:“是我不好,没有尽到妻子照顾丈夫的责任。前几日晚上降温未曾想着为夫君添换衣物,这才导致风寒。大夫说好好休息一两日,吃两副药定可痊愈。”
孟蝶嗤笑一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做事向来都是从小做大,师侍郎又非三岁孩童,天冷连一件衣物都不知道添换,这般真的能为陛下办好差使,真的能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安氏一噎,整个人是肉眼可见的惊慌。
师焕礼的面皮抽动了几下:“此事确实是下官自大,以为秋风无碍,不想竟感染了风寒。”
孟蝶冷冷的扫了一眼师焕礼和安氏,句句带刺:“今日我来可没兴趣听你怎么感染风寒的。师侍郎人老心不老的认为自己身体健壮,那也是师侍郎自己的事儿。露微,叫他们把人带上来。”
“是。”
两名小厮很快押着两名穿着短打的男子进入正堂,这两个人一进堂中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不敢说。
孟蝶冷笑一声:“说啊,不是都挺能说的吗?这会儿怎么不说了?难道还要让我来替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