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什么人?”司马伦的表情很差,“鎏金凤銮可是花费了不少金银之物打造而成,是什么人烧的查出来了么?朱墨,本王之前就说过,点燃凤銮的人要尽快抓到,你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眼看着司马伦的语气越来越恶劣,朱墨立刻跪了下来。
“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司马伦明显很是不悦,又说了起来,“大晋有十余年没有办喜事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你让百姓怎么想?再说了,到底什么人要烧凤銮?是不是要烧死皇后?”
“恳请王爷尽快查案。”羊玄之本身就觉得这事情很是蹊跷,听得司马伦说出有人想要烧死皇后,他立刻跪了下来,两个儿子也跟着跪了下来,“我羊家一向本分老实,不与任何人交恶。是何人要害死我的女儿?”
“朱墨。”司马伦瞥了一眼羊玄之,继续对朱墨说道:“本王限你七日之内破案,否则……你就去守城门吧。”
“王爷!”朱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想要申辩但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现在这个情况,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也别喊冤,这事情赶紧查出来!”司马伦敲了敲桌子,“你要知道现在的局面,这贾南风刚除掉,各种流言这么多,本王要维稳,维稳!懂不懂?”
“卑职明白。”朱墨匍匐在地上,满头都是冷汗。
“你们抓了刘曜?那现在凤銮旁边死的又是谁?”司马颖开了口。
“刘曜目前是嫌犯,先关押起来了。至于死的这个,还在查。仵作刚刚把尸身运到北军府的后堂,要仔细勘验一番。”朱墨现在是有问必答,很是紧张。
“刘曜救了三妹妹。”羊献康小声嘀咕了一句。
“是啊,本王可是亲眼见到的。”司马颖皱了皱眉头,“我们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而放过了真正射箭放火,企图谋害皇后之人。”
“是是是。”朱墨立刻附和,“卑职立刻去放人。”
“这个事情,本王一会儿随你去看看吧。”司马颖冲着司马伦拱了拱手,“皇叔,这事情很是蹊跷,怕后面还有什么问题。侄儿是想去看看的。”
司马伦看了他一眼,才说道:“事关皇后,本王也是要去的。等下议完事情,我们一同去北军府。”
“感谢赵王,成都王。”羊玄之立刻出言感谢。
“兴晋侯,何必言谢呢?现在这可不止是你女儿的事情,更是我大晋皇朝的事情。”司马伦一脸的和善,还透露出几分亲切,“这事情,本王必然一查到底。”
“感谢王爷。”羊玄之礼数十分周到。
“行了,你们先去看看皇后吧。”司马伦挥了挥手,“宫里也备了回门酒,你们吃了之后再走。”
“好的,多谢王爷。”羊玄之带着两个儿子又是一番行礼才退出了崇华殿。
这一次,连羊献永都满脸的不高兴,走在深宫夹道中的时候小声说道:“这司马伦的官威怎么越发大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就是。”羊献康点了头,“现在怎么说我们也是皇后的……”
“皇后的什么?”羊玄之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两个儿子。
看到父亲的气势,这两人忽然就闭了嘴,还往后退了退。
“今时不同往日,你们现在只是羊家之子,大晋的子民,司马王朝的臣子,记住了没有?”
面对父亲如此严厉的训斥,这两人立刻挺直了脊背,但低下了头,异口同声地说道:“记住了。”
穿过长长的夹道,很远都能够看到天元殿前一派热闹的景象,今日是各家女眷来朝见新皇后的日子。
女人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喜庆吉利话,大多数都是来奉承几句,再送些礼的。
羊献容已经脱去了华服,只是换上了普通的金线凤袍坐在主座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走马灯一样说着重复且相似的话,让翠喜把礼单接了过来,交给绿竹去登记处理。
羊玄之站在门口的时候,也不由得惊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