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换成另外一个人,说不定早就撑不住去死了。
尤其是在他走红初期,周念听了数不胜数的冷嘲热讽,要知道语言是能杀人的,每一个字都是一发子弹,准确无误地命中她的要害。
看她红得不行的眼眶,鹤遂有些不知所措:“你别哭念念,都是我的错,我不值得你掉眼泪。”
周念的心无可转圜地变凉,变冷。
他还是不肯服软。
不肯告诉她实情,也不肯提出去做人格整合。
他什么都不肯,只知道做没有意义的道歉。
周念心里一横:“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在为你掉眼泪?我就不能为当初愚昧不清醒的自己哭吗?”
鹤遂沉默,微动的眸光里有着挣扎,他却还是一言不发。
像个真的哑巴。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都无法成为你没有行动的借口。”
“鹤遂,我倒真的很想问问你——”
“难道苦衷造成的伤害就不算伤害了吗?”
一连三句,字字诛心。
如果非要问是哪一刻让鹤遂知道周念对他彻底的心如死灰,那一定是这一刻。
他的内心啸起巨浪,表面却沉默得像片死海。
耳边不停回响那一句——
“难道苦衷造成的伤害就不算伤害了吗?”
他刻骨地明白,他和周念是再也回不去,也不会再有未来。
周念清醒地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擦干,说:“让你回来找我,也不是为了和你继续扯这些旧事,鹤遂,我们之间已经翻篇了。找你回来是有另外一件正事,关于鹤广的,你还记不记得四年以前我才认识你那会,镇外那座山烧了一场七天七夜的火,那时候……”
周念说了一大堆,鹤遂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周围所有声音都在变小,隐隐摇动的树叶也仿佛静止了。
他只听进去了一句话。
那就是——
鹤遂,我们之间已经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