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祝辛像变了一个人,对各种邀约都不再拒绝,今天跟对他有意思已久的副总吃饭,明天又有某淑女表白。
程楚很轻易就明白祝辛的想法——他在很认真地接纳他人,目的是丢掉一个很烂的人。
为什么没有现在就丢掉?大概是因为自己对他还有一点食之无用弃之可惜的作用。
他既高兴又焦躁,也很迫切,要是他没能快一点,不那么烂地出现在祝辛面前,祝辛就会有更大的可能遇见一个很好的人,然后彻底释然地放弃他这个烂人,他晚一天站起来这种可能性就大几分,而他对此束手无策。
护士查房发现这间的患者又在复健仪器上的时候表情很难看,说了无数次这么做不利于恢复,复健的事情急不得,但是劝说没用,跟医生告状也没用,也没有亲属联系人能管,对方又是康复中心大客户,态度不能差。
临近回国,孟知又来拜访,祝辛接到前台电话得知来人身份后很礼貌地告诉前台请他回去,可是下班的时候孟知还是出现在公司楼下。
他挡着祝辛的去路:“喝一杯吗?”
在公司楼下的酒馆坐下,祝辛说:“其实我们没必要坐在一起聊什么。”
安森今天也打算带祝辛出去玩,得知祝辛被绊住脚,索性来酒馆找他,孟知对待祝辛的态度总有些愤世嫉俗,对祝辛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也不为所动的样子尤其,见祝辛不咸不淡甚至还叫来不三不四的人,咬牙切齿半天,愤慨质问祝辛明明已经答应程楚和好了为什么还要在外面跟这种人厮混。
安森正在琢磨不三不四是什么意思,祝辛失笑:“你可能以为错了,我们不是要和好。”
孟知皱眉,以为祝辛反悔:“你说什么?”
祝辛端着杯子自顾自跟他碰了一下,安森听出孟知的敌意,圈着祝辛肩膀挑衅,孟知表情更难看,祝辛却毫无负担,呵笑出声:“什么年代了,他又是什么人,玩几天,说不定明天我就不想了,我还得为他守贞?”
孟知面色黑如锅底,祝辛笑:“你要是想,你就自己好好给他守着,别人的事情……”祝辛留了半句没说完,碰完的杯子也放回吧台,并不喝。
孟知很激动地站起来,在他开始长篇大论替程楚不爽之前,祝辛打断了他:“你真想替他打抱不平也请搞清楚,是谁放不下——没记错的话,他说你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教育我,他知道吗?”
孟知脸上青白交错,怒目半晌终于被气走,安森很高兴,拍着祝辛后背夸他刚才说得好,对渣男就应该这样,然后问他今晚想去哪,祝辛却兴致怏怏:“不了,回家。”
“要不我也给你办个欢送会吧?对了,你什么时候走?”安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