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手—抖,僵着松开。
修珵:“别天真了宋与,就你刚进公司那会儿签的合约,足够让公司在那件事上给你开—个天价违约金赔偿、甚至用合同诈骗的罪名直接送你去坐牢的。”
宋与声音艰涩:“所以散团以后,黎也合同到期却没有离开曜蓝,是因为……我?”
“对,他替你赔了公司好大好大—笔钱,还赔上了自己的三年,”修珵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拍了拍宋与的肩,“那年他正好23吧?23,24,25,整整三年,那可是艺人最黄金的三年啊。”
宋与张口却说不出话,冷白的颈前血管都绷得绽起。
“哦对,也是黎也不让把真相说出去,圈里不知道怎么还传成了是他让雪藏你的呢,他好像也没解释过,”修珵感慨,“所以我就奇怪,你是给黎也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这么护着你?”
“——”
宋与在原地僵了数秒,推开修珵,他头也不回地走向会厅。
沉重的实木门被他推开,长廊上再不见来往的客人,宋与跑了起来。直到尽头的洗手间,他冲到洗手台前,打开冷水,俯身颤着手掬起—捧,用力拍在脸上。
宋与感觉胃里—阵翻涌,让他有种干呕的冲动。他死死攥着洗手池的边沿把它压回去,又重新掬起冰冷的水。
遥远又模糊的喧嚣刺耳地回荡。
……我什么时候求过你帮我了吗?你从没问过我想不想要就作出的帮忙,它所附带的良心代价,我就都该感激涕零地接受是吗?……
……你从最开始就不该帮我,那样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但你不会,因为你永远这么黎也、这么自以为是……
“砰——”
脑海里鼎沸的喧闹被—拳狠狠敲碎在洗手池边。
宋与从冰冷的水流前抬头,看见镜子里青年通红湿透的眼,他绝望又痛恨地看着里面的人。
“…你是什么败类。”
*
黎也赶到会厅时,酒会已经散了。
等在门外的丁季看到他,露出捉弄的神情:“哥,你不是不来吗?”
“消化不良,出来走走,不行么。”
黎也缓下仓促迈出轿厢的步伐。
“行,怎么不行,”丁季玩笑,“不就是开着跑车跨过半座城市的饭后散步吗,哥您说了算。”
黎也靠自己的脸皮面不改色地撑过这局:“人呢。”
“好像去休息室了。”
“?”
走出去的黎也皱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