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之上,拂雪正闭目假寐,沉香则坐于一侧,轻轻为她捶着小腿。
“她才是你的真正主子罢。”
一语既出,惊得两人直直坐起身来,先是错愕,待看到是我手中濯日之后,忙欺身拜倒。
“参加宫主。”二人虽面不改色,但声调却是掺杂了些许恐惧。
我冷冷望着脚下跪倒的两人,并不言语。
许久,拂雪抬眼望着我道:“宫主,属下的身子不太方便……”
“你以为你留得住他么?”我冷冷道,滔天的怒意自心底腾然而起。
若非是她,我又怎会深陷王府,处处遭人陷害?
若非是她,我又怎能丢失了记忆,任自己一再沉沦,万劫不复?
若不是她,我肚子里那未出生的孩子又怎会遭人毒手?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因她所致,而她却是跟了我三年,一直“忠心不二”的属下。
怒意,恨意,齐齐涌上心头,此时我恨不能将眼前的拂雪碎尸万段。
“拂雪,你可知错?”我强忍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道。
“宫主,属下不知错在哪里。”拂雪面不改色,仰头与我对视,眸中的恨意一览无余。
“你恨我?”我上前一步,一把钳住她的下颌,“说,你为何要害我?”
“因为你该死,你们纳兰一家都该死。”她蓦然出手,一掌拍向我胸口。
我闪身向后跃去,躲过她一掌。
只见沉香自软塌下抽出两柄软剑,扔与拂雪一把,两人便提剑向我攻来。
剑势凌厉,招招皆是要害。
“你二人用凌霄宫的武功对付我,未免太不自量力。”我蔑然而视,挥剑迎向两人。
一时间,剑影纷飞,难分胜负。
忽然,二人跃出战圈,立定身形,只见拂雪自腰间一扯,竟扯出长长一根缎带,她与沉香二人一人擎了一头,飞身再次袭来。
心下一惊,但手中剑不敢怠慢,我忙使出御雪剑法招架。
谁知我与她二人过了近百余招,仍是胜负未分。
忽然,一阵劲风横扫而来,直直奔拂雪胸口袭去,拂雪大惊,收剑去挡。
我趁势将她手中缎带缠于剑锋之上,运足内力,手腕一抖,拂雪措不及防,身子有如断线的风筝般,被震出数尺,跌落于地上。
“姐姐。”沉香一声惊呼,慌乱之中,肩头已被我刺中,登时血流如注。“属下救主来迟,还望宫主恕罪。”凌霁已欺身拜倒。
“你怎会在此?”我有些错愕。